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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罷此信,葛羅抱怨中國政府“盲目判斷”,聲稱不明其中緣由。他致函孟託邦說,“清政府正在把一場令人遺憾的災難引向國都,也可能引向王朝。我們將起碼有權說,我方為防止這種災難做了該做的一切”。對於人質的命運,至少其中一些人的,聯軍不再抱有多大幻想。其實,很明顯,恭親王之所以一再強調人質要在和約簽字後才釋放,是因為擔心聯軍發現他們遭受虐待後會藉以報復,並強加更為苛刻的和局條件。葛羅就此寫道:“他又在騙我們,一切使人擔心他將無權把他們還給我方”。
漢學家高第認為,這仍然是同樣的拖延手法,早已在上海、大沽、天津及河西務用過,旨在延緩英法聯軍挺進北京。
孟託邦不如兩特使那樣易於和解,要求第二天在法軍大營召開兩軍戰時委員會會議。
9月30日
額爾金和葛羅兩使節,格蘭特司令,以及勒布林和弗利兩聯絡官,聚在孟託邦將軍左右開會。孟將軍先分析局勢。聯軍得到休整,精神飽滿;軍需供應很有保障,尤其牛肉充足。他保證說,現就等從天津運來糧食和彈藥,肯定不會晚到。孟託邦認為有一種感覺,恭親王的外交函件必定有詐,旨在讓僧格林沁總兵調集新的人馬於北京城下。
孟將軍介紹了他想象到的兩種假設。要麼是清軍“試圖再碰最後一次運氣”,以阻止英法聯軍進發北京。他說,正好求之不得,因為聯軍在北京城門前新的最後勝利將加速和約簽署。要麼,聯軍儘管圍城炮火不足,但不放一槍,便可把欲奪之京城一舉拿下。這般鋌而走險,也許曠日持久!他一再強調,鑑於冬天因素,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他決定11月1日離開北京。在後一種設想下,既然在京過冬會有諸多不便,聯軍無論如何要撤回到天津。
藉此機會,孟託邦要求中止外交關係,把全權交到聯軍兩司令手中,以便毫不延遲地恢復軍事行動。這方面的決定當下作出。額爾金和葛羅兩使隨即通告恭親王。
於是,征戰事務重又由聯軍將領執掌。拉否例就此指出:“在這次遠征中,事情總是那樣重迭地變換,既行動交替地進行,時而由使節轉到將帥手中,時而由將帥轉到使節手中”。
10月1日
葛羅男爵收到恭親王帶威脅性的回覆。照會警告說:
“本親王前已言明,和約未經議頂定,若草草送還,轉非以禮相待之意。……至貴國若用兵威迫,不獨已成之局可惜,且恐貴國之人亦必難保也”。
很顯然,意思是,聯軍若犯京城,那標誌人質將斬立決。但恭親王表示,“現因英國巴領事官素能漢文漢話,本親王現正派員與其上頂英法兩國會晤用印畫押各事宜”。由此,聯軍寬慰地得出結論,這位駐廣州領事還活著。
晚上,額爾金勳爵也收到恭親王的急件,附有巴夏禮寫的中文信。巴夏禮要求英軍暫停軍事行動,給予議和一次新的機會。信中說,“現在中國官員,以禮相待,我兩人聞得是恭親王令其如此。恭親王人甚明,能作主意。既能如此,伏諒暫可免戰議和”。
隨此官文函件,順附一句個人之事,希給他和羅亨利送來幾件衣服。並用英文寫了又及:“我倆均受善待”。而羅亨利,卻在信的一角用羅馬字母寫了一句興都斯坦語:“此信是按中國政府授意而寫的”。換句話說,須把巴夏禮乞求停戰的信看成無效……。
隨即,一些衣服及零星用品送到他們手中。而一手絹上也附有幾句興都斯坦語,由海軍上校海約翰手繡,專致羅亨利,仍用羅馬字母寫成,讓中方無法譯出。其中除額爾金口授的鼓勵話之外,還告知兩位被扣留者說,最後通牒三天期限一過,聯軍就向北京城牆發起炮轟。不知他們是否感到歡欣鼓舞!他們起碼得知,一旦炮聲響起,他們即會被處決……。其次,也不知在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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