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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至此處,鶴亭便打定了一個主意:早晚都要有此一著,趕早不趕遲。那麼林如海,別怪我讓你過不了一個安穩年,要怪就怪你時運不濟吧。下定決心的鶴亭用冰冷的雙眸掃過靜謐的夜空。
於是鶴亭一夜安枕——只是那個有著清麗容顏的女子卻出現在自己的夢中,一如棲靈寺內那樣的驚鴻一瞥。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新年中的揚州城,雖因義忠王的謝世而杜絕了歌舞飲宴,可喜氣依舊壓也壓不住,高一些的官吏已約莫著知道義忠王實乃失勢之人,對朝庭而言,他不過是‘死得其所,’說不定皇上還會為此多吃兩碗飯呢!
而對低一些的官員和平頭老百姓,甚至連義忠王代表了何種涵義都鬧不明白,就更不將這當一回事了,因而倒是‘陽奉陰違’執行的更徹底了些。
可唯獨林府例外。總的來說,林如海是政治嗅覺比較敏銳的人,但一來久病失察,二來為報義忠王的知遇之恩,三來也為了奉行‘上令’,林府竟當真恪盡職守的為義忠王舉起哀來,是而林府的過年氣勢自比其他官員的府中弱了幾分。
好在黛玉生性喜靜不喜動,喜散不喜聚,對此倒無什麼特別感受,只是應景般將自己打扮的花團錦簇——其實她在賈府時並不愛特別妝扮自己,可今年在自己家她卻刻意將自己扮的隆重了些:終歸是過年,尤其是在經歷了許多事後的林府,適度的張揚能沖淡些愁懷,讓大家不至於陷在迷茫困頓中。
紫鵑和雪雁跟著她也能耐得住寂寞,她們兩個穿了簇新的服飾,故意說些笑話來逗黛玉開心。聽到熱鬧處,黛玉便跟著她們笑一笑。不知不覺中到了卯時,林如海強撐病體再次領家人祭了列祖列宗。黛玉拜完後便回至自己房內。
“紫鵑,這邊的頭髮梳得緊了些,勒得我左邊太陽一直疼,”黛玉坐定後連茶也不飲,扶著自己的左太陽向紫鵑抱怨。
“哦?可能是我大意了些,”紫鵑忙跑過來:“我給姑娘另梳過吧。”
“不必了,只鬆一鬆吧,”黛玉面向鏡子扭轉身子,鏡中頓時出現一張清靈絕世的如花容顏,黛玉親自去拔左側的攢珠玉頭釵:“這支釵也忒重了些。”
紫鵑吐吐舌頭:“只有這支和姑娘的服色佩,其他或是太素了些,或是過簡了些,總覺得有些不地道。”
黛玉笑一笑:“瞧你說的,不是往常誇的時候了。”邊說手上邊用力,還沒拔下,耳中只聽‘譁啷’一聲,滾落一地大大小小的玉色珠子。
新年弄壞東西,往往要說一句碎碎平安,可此刻紫鵑和雪雁卻誰都沒有說。因為她們發現:一股細細的血流順著黛玉白玉般的手指淌了下來。
是釵傷的。
黛玉阻止她們兩個向前,也阻止她們驚異駭然的神色:“沒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說完將手一鬆,一截斷釵落到了地上,接著對鏡穩穩拔下另一半:“給我將匣子的宮花取一朵來。”
早有小丫頭上來撿地上的珠子,雪雁心疼的看著黛玉,紫鵑卻有些不信:“姑娘,宮花?是薛姨太太讓周媽媽送來的那兩朵嗎?”
“就是它,”黛玉看了看身上的雲衫,因方才拔釵時側首,只滴了一滴在水袖的內側,思想著還是換一件,就讓雪雁解了包袱,誰知顏色上偏素了些,便有些拿不定主意。
忽然想到母親生時最喜挽著披帛,便喚路嫂去取兩條來。原來賈敏在世時,衣飾一直由路嫂打理,黛玉料想她的衣物,除帶入陰間外其它的應該是幾個姨娘分了一些去,但大部分應該仍由路嫂保管。
路嫂遲疑一下便去了,她大抵覺得新年著故去人的衣飾有所不吉,可因對黛玉的喜愛和對賈敏的忠心,她又願意看到黛玉和母親有所牽連——,哪怕是衣物上也好。
這裡黛玉不顧手指的疼痛,將紫鵑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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