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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林沫初來京師,他也是想著要討好皇上才去刻意親近,誰知道反被利用了數次。只是如今妻子沒了,只留下兩個女兒同日漸年邁、寡居多年的母妃,叫他忍不住會想起父王故去的那幾年。隨著年歲越來越接近,多年前的恐懼也漸漸沒了。
橫豎都是那樣,他生或者死,也不過是帝王的一句話而已。
當年的北靜王,為何要走上這樣一條隱秘的路?還是當初,第一任北靜王就是個執掌了太多秘密的見不得光的人?
他也無暇去抱怨先祖,只是無比地慶幸。
趙王曾經笑他:“北靜王吧,看著精明得很,實際上明著暗著幫了老三不少事兒了,他就是不知道幾個兄弟裡頭,老三是最會飛鳥盡後藏良弓的。”他為那話心驚膽戰了好久,後來卻也漸漸摸清楚了趙王的脾性,知道他不過是歪打正著,倒也沒他自己想得那麼齷齪。
只是別說趙王他們,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那會兒怎麼就對水浮看上了眼,恨不得生死相隨,拿命換他一世安穩榮華,壯志成真。明明三殿下的模樣不夠出挑,也就是幾分皇家氣度與常人不同,否則,真就泯然眾人了。
後來又見了林沫,才算是明白。
許是因為北靜王這三個字的束縛,他生下來就是個為了自己與王府而汲汲營營,雖說表面光鮮,內裡卻不知如何,甚至連他自己,看著那些一身正氣勇往直前無所畏懼的,都有些自慚形穢。這種情緒下,難免對那些堅持的人抱著憧憬之情。先是水浮,再是更實在、更一往直前、更不知疲倦的林沫。
林沫、林沫……
他在心裡念著這兩個字,喜滋滋地想,天地間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
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好人正一邊優哉遊哉地翻閱醫術,一邊問他:“所以呢?到底是誰?”
水溶楞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身邊的人是在問他北狄的奸細。他揉了揉鼻子:“還能是誰?最後誰獲益最多,就是誰。”
北狄今年收成不好,這場戰事其實在所難免,只是時機未免太巧。而更巧的是,前幾天還有茜雪國使者突然失蹤,隱入帝都一事,更有鶴城那些訓練有素、一擊必殺的東瀛忍者。水溶本來還只是想著要陪同林沫一同前來,隨口找了個藉口,現在卻又慶幸,自己說準了。
但是雖說看著複雜,卻還是極簡單就能理清楚的一件事——哪個在暗地裡頭獲益最多,就是最初的牽線人。
這人不會是外人,只會是他們內裡的蛀蟲,才能如此地對樹幹的結構瞭如指掌。
林沫沉聲說了句:“挺可怕的。”
不知道是在說誰。
第169章
城門口的叫罵喧譁聲一直到正午都沒能停歇。城裡頭到處是趕牛拉馬的聲音;像是在往城門那兒運什麼東西;後來;連他們房東的老頭子都動了起來,林沫也不好意思躺著了,翻出早就捂在兩床被子中間的棉褲;顫顫巍巍地穿上。水溶覺得他腫得跟水蘿蔔似的;忍不住拍掌笑道:“真該叫人畫下來拿到京師裡去;看看下回你在城裡頭騎馬還有沒有大姑娘小媳婦往你身上扔花扔果子。”
林沫磨磨蹭蹭地穿好棉褲,又細緻地綁好護膝、綁腿;他腿有舊疾;自己也不敢大意;綁好後邊越發地粗腫,走路時只覺得兩條腿相互磨蹭著。水溶看著好笑:“你去為國為民救死扶傷去罷,我再睡會兒回籠覺。”
“你還真睡得著。”林沫埋汰了他一句,不過知道他昨晚上又燒了半晌,這會兒縱然退了,也指不定啥時候又染上風寒——這一路上他燒了好好了燒就沒停止過折騰。隨手給人捂好被子,他翻身下床,自己動手洗漱,而後便出門,一開房門就被撲面而來的寒風激了個寒顫,裹緊襖子,跟著房東大爺一起出了院子。
老大爺年紀大了,身體倒還好,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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