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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習慣可憐人
比歐陽琪更不想活的還有保羅,電話一通一通地打去,他好話說盡賠盡笑臉,也沒能將事情扭轉。
查理斯的意思是通知退票,造成的損失可以按理賠償。而演唱會最短也要延後兩個月。畢竟傷筋動骨,一時半會兒想好利索是不可能的,況且臺上還有彈鋼琴這一環節。
但利益當前,主辦方只想把損失降到最低,演唱會最遲也要在二十幾天後舉行。這樣一來,歌迷不至於退票,場地也還能照時沿用。
可這無異於殺雞取卵!保羅氣得和對方大吵一架。
後來對方終於鬆口,說只要一切損失都由他們自己承擔,他們怎樣都Ok啊!
OK個X!
保羅只差沒破口大罵。
當初公司放出訊息去的時候,演出機構哪家不是腆著臉來求合作?公司最終卻是念在了老主顧的面上,還是選擇了他們。
就這緊要關頭,他們都還半分不通融,還想賺取滿缽滿盆。
保羅想想又自己氣得把手機甩在過道沙發裡——名利場上,哪有通融不通融之說?本來就是□□裸你取我榨的關係。怪只怪他太幼稚。當初訂合同條條款款,哪樣不是錢?甚至小到連員工飯盒質量、住宿等級等,都是雙方大隊人馬洽談到三更半夜。
更何況還是這樣的單方面不能履約,而且又不是不可抗力。
所以對方才咬準了這一點不依不饒。冷靜下來之後他算了一筆賬,拋開市場效益不算,前期投入幾乎全部泡湯。場地是不能再用了,因為他們租的體育場,按照檔期,他們的演唱會過後那裡有一場國球聯賽。
而包括搭臺、燈光、音響等所投入的人力物力,林林總總花費了將近有五百萬鎊。加上租地的訂金不可退還,還有退票的損失等等……
保羅揉了揉太陽穴,頭疼萬分,想想又拾起手機,劃開螢幕撥了一串號碼。
保羅推門進房間的時候,查理斯還陷在沙發裡,抵手撐腮。房間燈光昏暗,還是他出門時候開的那一盞壁燈。這樣的光暈輕輕薄薄,黃乎乎的,照在地上一片柔軟。
落地的大玻璃窗正對著沙發,透明潔淨彷彿無物。今晚的天氣特別晴好,星子如星星點點的碎金子,隔著黑沉沉的夜幕忽明忽暗,幾乎讓人分不清到底是散落凡間的星辰,還是遠處明滅不定的凡燈。
查理斯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想起了那雙眼睛,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因為太久,他已經記不住模樣,卻總是記得住那雙眼睛,大而無神,空洞洞的……是黑色的眼珠,睫毛彎彎的,又翹又長……
保羅開了大燈,他叫了一聲:“大哥。”
查理斯回過神來,神色還有點茫然,他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持過旁邊的茶杯,一喝,才發覺是涼的,於是又擱到茶几上。
保羅給他換了一杯茶,走到他對面坐下,說:“對方不肯鬆口。”
幾乎是預料之中的事,查理斯也不問,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呷著茶。
保羅想想還是說:“這前前後後的損失,大概有五百多萬……”
“五百多是多少?”查理斯“嗒”一下放下茶杯,抬頭看他,幽藍的雙眼幾乎能把他溺斃。
保羅撓撓頭:“暫時還沒算得清……宣傳和退票那一塊還沒算過。”
其實宣傳這塊也沒花過多少錢,他們除了在一期二期宣傳投入一些製作費外,倒是沒再花費別的。
因為查理斯人紅名聲遠。當初演唱會訊息只向外稍稍吹了一點風,各大媒體便紛紛上門討生意,報紙雜誌更是不吝版面進行大篇幅連續報道。就連許多上門求合作的贊助商,都只能望而興嘆。
結果一期宣傳才開了個頭,早已被他們炒得熟透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