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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蘭一邊說,四阿哥時不時會抬起頭來看上天蘭一眼,表示尊重。也會在天蘭一句說完後,或一句的途中點頭說“噢”,“嗯”“原來這樣”,這種表示在聽的意思。至於四阿哥真的聽進去沒有那就只有天知道,他自已知道了。
楊天蘭是擺事實,講道理,在沒有明確得到肯定的答覆下,居然提了戴鐸在她房間裡提的那檔子事來,她要與四阿哥做一個交換,真正是口不擇言。
天蘭話音剛落,就見四阿哥輕輕的把筆放下了,提高嗓音叫道“戴鐸!戴鐸!”
楊天蘭見他叫戴鐸,心道壞了戴鐸是私底下和她談的,她居然也給說出來了。
等下戴鐸來了,不知以何種臉面對他。
戴鐸一向見了四阿哥就如老鼠見了貓一樣。
行事小心,再小心。
他一件事情做的時候,必想上好幾遍。
不過三十有五的人臉上都有幾條皺紋了。
楊天蘭有點抱歉。
戴鐸就住在隔壁一間。
就聽見隔壁一陣亂響,還有撞到東西叫“唉喲!”的聲音,接著是一個人跌跌撞撞的扶著板壁出來。
戴鐸剛出來,手提一個羊角小燈,冷不防在黑暗裡看到一個人,嚇了一跳。
剛要叫喊。
就看見那個人手指放在唇上,對他做禁聲狀。
就著星光一看,這個靠在黑暗裡的人,居然是十三阿哥。
雖然奇怪,十三阿哥為什麼靠在門外,但戴鐸不敢問。
當奴才的最好不要有好奇心,有好奇心的不知道哪一天就死在這個上面。
戴鐸很機靈的連忙捂住了嘴,沒敢發出聲來。
雖是晚上,又在走道里戴鐸仍然禮數不敢少,他麻利的打了個千,無聲的口裡動了動請了十三阿哥安。
十三阿哥擺了擺手,意思是罷了。
戴鐸又指指門,意思是主子叫呢!
十三阿哥又擺了擺手,讓他回去。
戴鐸呆了呆,回去?主子叫呢?
他提著燈,呆立著,今兒是唱的哪一齣啊?
十三阿哥見他不走,用腳踢了他一下。
戴鐸馬上提著燈,輕手輕腳又回去了。
十三阿哥也是利害的主子啊!雖然不是他們府裡的主子,但十三爺的話怎麼敢不聽啊!這位主子說的話有時比他們主子還要人命啊!戴鐸雖然回房了,但沒敢立刻就睡。輕手輕腳趴在板壁上聽了聽,又不敢聽時間長,他主子沒有再叫他,他放下心來。哪一天他不是等二位主子睡了才睡,今兒是主子對他說,今沒事了,不用在跟前侍候了,早一點安置了吧,他才早退下來。心裡還在美呢!以為主子總算是知道心疼人了,哪知還是要叫他的,早知道就不睡了。他慌忙起身來,頭上還撞了一個油大的包。可見做奴才的是偷不得懶的。偷一點懶,報應就來了。
他真是個做奴才的命,賤命!
坐了一會兒,沒有動靜,他還是不敢睡,怕等一會兒還會叫他,所幸點起燈來,坐在桌前等著,就這麼坐了一夜,這是後話。
京城
九阿哥府
自鳴鐘響了好幾下,鍾裡的小人動起來,安裝在鍾裡的小人是討喜的西洋鼓手小童二個,做了打鼓的動作後,又靜靜的回到鍾裡,他們等待著下一個時辰的到來,那時他們會再次的活動起來。
夜半的鐘聲,清脆動人。
九阿哥還未睡,屋中數燭如炬,映的屋中明亮的很。
底下侍候的人略帶著睡意,半夢半醒的站著。
九阿哥一個人坐在東邊靠窗的百寶架前。
九阿哥正讀著一封訊息,這封訊息是劉二從一個叫清鎮的地方發回來的。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