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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稱不上“侮辱”——難道,我真要去反省,是否是自己臉皮過厚?!
微微側頭,眼角斜掃,看向了對面。藥光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眉頭深蹙,嘴唇緊抿,死死盯著我,竟逬出幾絲的殺意。我一驚,立刻又看向宇文景,他仍是陰沉地垂目而坐,讀不出任何情緒。我的視線向後,正對上藥殷的黑眸,他一接觸到我的視線,就偏頭避開了,只是他的表情也是詭異的嚴肅。
氣氛很玄妙!難道一直是我想得太過天真了?現在我要怎麼回答,好歹誰給我一點提示啊!
“玄長老為何良久不語?莫不是看不起子遲一介男流,不肯賜教?”紫羅蘭的語氣仍是漫不經心,但是已見嚴厲。
我切齒,我跟紫羅蘭根本是素不相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那他的目標就是藥光了。現在打算拿我開刀,讓我做炮灰?心裡問候著紫羅蘭加藥光,上溯十八代祖宗,下續斷子絕孫。
我面色不改,直起了身子,雙手交疊,自然放下,但是仍沒抬頭,眼睛看著主位下方那排琉璃盞,開口說道: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毒玄研究的醫,是醫的理論體系,唯物主義與辯證主義的結合。”請別問我在說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過說廢話是我的專長。
我不管在座的聽不聽得懂,深吸一口氣,跟連珠炮似的,繼續道:“醫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就是致中和。寒者熱之,熱者寒之。致中和。寒就要讓熱,熱就要讓寒,結就要散,散了就結,逸就要勞,勞就要逸。以平為期,以和為重,這就是一種最高境界。天地萬物皆如此,各得其所,萬物便生長發育。蓋宇宙之變化、社會之發展、萬物之孕育、人生之成長,皆合此三境也:致遠、中正、和諧。”
這段話,絕對是滴水不漏……的廢話,適用於三百六十行,上下五千年,各個國家,各個領域,任何場合。若不信,我變換一下情景,譬如美術學院面試,提問某作品的意境,當實在無話可說之時,請套用我的話:
“藝術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就是致中和。實物幻之,幻景實之。致中和。實體要讓其虛幻,幻景要讓其更生活,逸就要勞,勞就要逸。上之下之,摩之浴之,恰到好處的表現,切忌拘泥形式。以平為期,以和為重,這就是它的一種最高境界。中和是世界萬物存在的理想狀態,以此來闡釋藝術的真諦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言歸正傳,當我鎮定自若,擲地有聲地說了這麼長一段的廢話之後,一時間,整個廳堂悄然無聲,空氣如凝結了一般。
少頃,主位上才傳來紫羅蘭的聲音:“玄長老,果真是見第不俗,一席話,有當世大儒的風範,子遲受教!”他的語調中,不見了之前的慵懶,很是正經。但由於我不敢抬頭,所以沒辦法讀到他的表情。
當世大儒的風範嗎?原來這個時代,人們對大儒的評價,就是說話讓人有聽沒懂啊!我就不相信,我以那樣快的語速,說出那麼莫名其妙的話,能被人理解去幾分。
我又斜眼望向藥光,她臉色仍未恢復,但是殺氣消散,反而一臉若有所思,而一旁的宇文景,居然難得肯施捨一個正眼對著我。我還在臆想,卻見藥光她們全都站起身了。我偏頭向上斜視,果然看到紫羅蘭從主位的幾塌上,下地起身了。我急忙垂眸站好,恢復成長揖的姿勢。
“我累了,今天就到這兒吧!”紫羅蘭音調平平,少了咄咄逼人的銳氣。
“恭送公子!”藥光說道,然後居然一揖到底,看得我都覺得腰疼,她身體的柔韌性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就在我掙扎著,等等散場以後,是不是必須跟藥光說點什麼場面話的時候,那個已經走到後堂屏風邊的紫羅蘭,突然又開口了:
“子遲欽慕玄長老的氣度,長老對醫理的認識如此深刻,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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