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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境迥遠,非弟子凡胎之所能至……”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世間萬法盛衰,端在人心起滅。”楊枝垂下,清涼的甘露滴滴落於玄奘頭頂,芬芳的氣息籠蓋了玄奘的整個身軀,玄奘長跪不起:“弟子謝菩薩教誨!”
朵朵純白蓮花從空中墜落,寶殿內異香撲鼻,繽紛的蓮花雨露中,菩薩曼聲吟頌:
“慈心端嚴身,悲心為千眼。
阿逸悲心弓,種種施為箭。
破貧窮怨賊。永無有住處。
悲心堅固根,愛語以為莖。
忍辱為枝條,佈施以為果。
……
阿逸出時夜,慈心如滿月。
以淨施光明,令彼得開敷。”
充滿大殿的琉璃寶色猛然一漲,倏然消去,菩薩就此寂然無聲,玄奘站起身來,正見佛前一盞青燈,光暈闇弱,照見本師釋迦牟尼佛面含悲慼,垂眉下視。
“世尊,我今決意西行,翹動四體,拜於座前,以決心中疑難,以求我佛正法,使般若重耀於閻浮,正教光大於當時。”
玄奘合什三拜,退步出殿。
洗心院內,竹木森森。
承乾散發方袍,坐於地上,手持一本經卷,低頭研讀。
旁邊坐著一名小女孩兒,手託雙腮,看承乾讀經,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站起身來,拉著廊下一名小沙彌:“承乾哥哥不好玩,辯機,我們玩去。”
小沙彌穿著灰布僧袍,羞澀地被小女孩拉著,去林下鬥草捉蟋蟀去了。
院門之前,玄奘與一名僧人遠遠看著承乾,見他儀態沉靜,身周時時有白光氤氳,閃閃如水,泥丸宮魔氣再不復出現,微微點頭,心下甚覺寬慰。
“法琳師兄,我去之後,相煩師兄代為照看沙竭羅。”玄奘與法琳一邊向外走去,一邊口中講論。
“這個不消和尚囑咐,我自然理會得,只是大和尚,我聞那西天遠在日落之所,此去百千萬裡,多有魔頭妖物,鬼怪無常,大和尚此去,恐未見我佛,先喪身命啊。”
“我意已決,定要面禮世尊,明我佛正法,光大正教,豈敢愛惜一己身命。”
“不僅那西方路上魔頭眾多,此去西方,必先經北俱蘆洲,那魏主拓跋燾受了道士蠱惑,滅佛坑僧,和尚此去甚是危殆。”
“不妨,我此去本就欲見那魏主,若能動其一二心念,庶幾可活千萬佛子,縱然那魏主兇厲不仁,因此喪命,也是我前生宿業,數當如此,師兄不必再勸我了。”
法琳嘆了口氣,心道:那魏主雖然我們不曾見過,但聽說他在國中殺伐決斷,無人可以忤逆,這等人豈是容易聽勸的?但見玄奘態度極堅,卻也不便再多說什麼。
兩人談談說說,漸漸遠去。
洗心院內,承乾忽然放下經卷,向兩人離去方向看去,狹長的眼睛內閃動著奇異的光芒。
我已醒來,重臨三界,你為什麼還遲遲不願醒來。
醒來,醒來!
快來見我,見我!
悠長的聲音彷彿從遠古傳來,在承乾心頭回旋不已。
承乾閉目聽著那來自心底的呼喚,突如其來的疼痛忽然竄入頭顱,不由自主呻吟一聲,抱住了頭顱。
“哥哥,你怎麼啦。”
承乾睜開眼,見高陽站在自己的面前,仰起小臉,一臉的關切。
“我沒有事。”承乾忍住劇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那麼,哥哥,我要回去了。”高陽說道。
“好。”
“辯機,我改天再來找你玩啊。”高陽說著,蹦蹦跳跳出了洗心院,保母和宮女們簇擁著小公主,出寺還宮。
辯機倚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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