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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湘西就不一樣了,雖然名義上此處都是歸我朝管轄,實則很難管得明明白白。
山路崎嶇、語言不通、風俗迥異,又沒頻繁的商貿往來,生活在縣城裡的南蠻們還算守法,但山裡的那些各有各的族規禮法,刑律對他們壓根不適用。&rdo;
陶垚越說越大吐苦水,調職此地,就是遠離中樞權力被明升暗降。
他可沒雄心壯志想要修路進山,更沒有在湘西打通另一條茶馬古道的遠大目標。
從前唐至今,走通了難於登天的蜀地與外省互市,生意也做得如火如荼,那是雙方共同努力的結果。
兩相對比,湘西山林中的部族對外真沒幾分加深接觸的想法。
&ldo;山裡有什麼?隨便走走,見到怪蟲可能就是蠱蟲。見到洞穴,可能就會被洞神抓走。見到荒廟,更是千萬不能住,一開門全都是等待趕屍匠運走的屍體。&rdo;
陶垚說著臉色都有些白了,又是念了幾句佛號,才終於切回捲宗的正事上。
&ldo;展大人見多識廣,一定明白有的事情不是官府說管,那就能管的。這裡的人與事都奇怪的很。
比如前腳哥哥來報案妹妹失蹤了,後腳他爹孃開開心心來說女兒被洞神娶走做妻子了。這邊廂有人報案發現什麼屍體異動,那邊廂就有人說趕屍過路生人莫擾。諸如此類,真假難辨。&rdo;
展昭並未打斷陶垚,耐心認真地聽其說了好些辦案的難處。儘管知道陶垚的話語多半有推託之意,但確實也能從側面瞭解湘西詭事。
大概聽了一個多時辰,總算等來陶垚把卷宗放到了他手中。
快速瀏一遍,其中記載了五個死者,四女一男,皆是與姦殺案有關。
鼎州城的正處幾路交界,沅澧二水交匯,自古則是出入滇黔必經之地。而且上至巴蜀,下連洞庭湖入大江。哪怕湘西商貿算不得發達,但鼎州城可稱得上往來人員混雜。
卷宗上的五個死者皆是途徑旅客,都是自去年臘月以來,在金烏山山腳發現的屍體。
&ldo;去年八月,沅澧二水洪汛突至,鼎水河位於兩水交匯之處水勢亦是暴漲,洪汛過後,鼎水河段泥沙淤堵,兩側良田被毀。
這一段的水運尚在修復中,所以往來商客都只能走陸路,或是繞行,或是翻過近鼎山。我說得可對?&rdo;
展昭為了去更多縣鎮查訪辱屍線索,他選的是繞行。可是依照卷宗裡畫的簡易地圖,從行船停靠的目平湖西岸至鼎州城,這一路直線捷徑無疑是翻過近鼎山。
近鼎山,既是陶垚特意標註的別名為金烏山。
當下,陶垚遮遮掩掩地拿出卷宗,不難猜測外人定是不知,金烏山附近鬧過至少五起姦殺命案。
展昭不免擔憂言不周,想她為了趕路十有八/九會選翻山,也可能對潛在的危險沒有準備。
&ldo;陶大人,這卷宗裡並沒提什麼疑兇嫌犯,只有幾張屍檢公文。請你直言相告,金烏山到底有什麼危險?五起命案的後續查得如何?&rdo;
陶垚無奈地嘆氣,表示並非他不盡力,而是真的力不能及,查不出更多兇犯的蹤跡。
&ldo;展大人且看細看卷宗上的記載,上面提到那些死者都衣不蔽體,頭髮之中夾著枯枝殘葉。
刑名師爺老刁幹查幾十年兇殺案,據他說年輕時腿腳未傷之前,曾經入山走過一遭苗寨。對於此次的姦殺案,他勘察現場後認為金烏山腳不是第一案發地。那些枝葉來自武陵山脈深處,只有南蠻部族可以出入。&rdo;
卷宗上也寫得清楚,五個死者的死亡時間最早估計在三年前,最近估計在三個月前。
展昭豈會錯漏這些時間差,死者有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