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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排除了史大爺撒謊的可能，史健真的被活生生地吸入玉枕中，此物的危險性則不言而喻，所以它不能被繼續留在史家。

在徵得史家老夫婦的同意後，玉枕被帶到了開封府。

這會，言不周正與公孫策說著玉枕上的雕刻，這些圖形有些古怪。

&ldo;一枕六面的圖案大體形似，但每一面有些筆畫上的差異。這種圖案分開來看，這兩隻三角狀的像是動物的耳朵，那一根長條又像是尾巴。不過，合在一起看又似先秦文字。&rdo;

&ldo;它可能就是某種罕見的古老文字。早年間文字如畫，象物之形，又隨意抽象。&rdo;

公孫策也越看越總覺著此種文字有些熟悉，類似像是道家畫符，讓人覺得半懂半不懂。當即，他就派馬漢去城隍廟一趟，請一位擅長畫符的道長來辨識一番。

來者正是有些時日未見的胖道士林遠。

林遠一見玉枕上的圖案脫口而出兩個字，&ldo;鬼書！&rdo;

鬼書又名殄文。

苗疆之地，有水族的鬼師使用此種文字。不難猜測這種文字不是寫給活人看的，而用在人與鬼神溝通之時。

水族的先民一說來源殷商。商朝尚巫術，更不難理解為何會有此種特殊的文字流傳下來。

&ldo;這玩意並不僅僅出現在水族秘典中。阿言，還記得被你送到道觀裡的那些典籍吧？孫長喜收集的書裡恰是有半本在解讀鬼文。&rdo;

林遠說的是兩年前水銀怪白澒事件後，言不周從孫長喜家中收來的一批書。那些書深奧難解，城隍廟的道士們慢慢研讀才理解了其中一二。

有關鬼書的這一篇，提及了殄文與漢字之間的互譯。

&ldo;如果我沒判斷失誤，玉枕五面的圖樣刻的是&l;鼠&r;字。&rdo;

林遠邊說邊指著玉枕上的幾處圖案，三角形是老鼠耳朵，曲線是老鼠尾巴。&ldo;不過，與人腦袋接觸的那一面卻變作了一隻狸。五鼠一狸，這個組合是什麼意思卻不得而知了。&rdo;

話分兩頭。

山羊鬍做夢也沒想到會遇上買家離奇消失的事件，不敢耽誤交代了從哪裡入手玉枕。

此物購於商丘，上家是古玩行的老賣家祝明，他會走街串巷專門收集稀奇的東西。玉枕的前任主人據說是一位打扮富態的大娘，當時大娘亟待換取現銀，低價將玉枕賣給了祝明。

由山羊鬍提供了詳細的地址，展昭趕至了商丘希望能尋得祝明，打聽清楚玉枕前任主人家中發生過什麼。

&ldo;呂大娘去世了。&rdo;祝明提起此事也面露疑惑，&ldo;聽口音，那人是從南方來的，她在歸德近郊租了一套房子。我上門收玉枕，稍稍先向她家四周鄰居打探情況，聽說她的兒子原本也同住於此，可能這會是上京備考了。&rdo;

呂家人的鄰居表示，六月中旬呂家母子在歸德租房落腳，從兩人穿著來看都是好料子。平時路上遇見，聽著呂家母子的言談也都是&l;我有錢，你們羨慕不來&r;的模樣。

奇怪的是，一副有錢人樣子的呂家母子卻沒有僱傭幫傭。

也不知呂郎君是不是忙於複習課業，隨著時間的推移，偶然瞧見總覺得他氣色又差了些。八月初，這一帶就再也沒有人見過呂郎君。

展昭在歸德府查了呂家母子的租房契約，契約書上寫了呂崧承租半年。眼下，租借的房子還沒住滿三個月，呂家母子兩人一個死了，另一個卻失蹤了。

他先查了一圈兩人的租處，確認一點‐‐呂大娘的臥室裡有枕頭，而呂崧的床上卻缺了一隻，也就是說玉枕原本該是呂崧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