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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禮貌的詢問的目光,她又笑:”我們的隔壁,就是當年的菸廠啊。“故事的卡門,一出場,可不就是菸廠的女工。
這麼巧。”費諾也輕聲附和。
可不是。不過這個城市也有費加羅啊……“說完就吹起口哨來,正是《費加羅婚禮》序曲的主調。
直到他們來到格蘭納達,安達盧西亞地區又一個傳奇的城市,去看傳說中的赭城一阿蘭布拉。
這是摩爾人建立的王朝在歐洲留下的最瑰美的宮殿,又在他們被迫撤離歐洲之後被塵封被遺忘,直到有一天,勇敢的探險者再次發現她的影蹤,撥開被荊棘和時光遮掩的紗幕,讓她重見天日,再次接受人們因她的美麗和榮光而發出的無限讚歎。
胡安娜的朋友在阿蘭布拉裡工作,因此特意叮囑他們晚點到,避開密密麻麻的人群,得以好好一睹常春庭院和獅子庭院的風采。
走進獅子庭院的那一瞬間,潘希年聽見自己呼吸和心跳都在同一刻暫停的聲音。夕陽把大理石的地面染成閃著橙光的粉色,雕花的灰墁,纖細的立柱,並著鏤空的花紋一併投下光影斑駁的陰影,組成一個新的幻境。
她驚歎得完全沒有別的言語,只能一再地扭頭去看費諾,似乎要問,這世上怎麼能有這樣的地方,但費諾只是微笑著的,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必說,這個地方本身,得以親見,已經足以涵蓋一切言語。
潘希年仰望著姐妹宮那如同傾潑而下的星空一般的穹頂,悄悄地流下了眼淚。
只是她不知道,這淚水並沒有躲過費諾的眼睛,他抬起手又放下,把微微顫抖的手,藏在了身後。
他們一直逗留到宮殿閉館,才依依不捨地離開,臨走前潘希年買了—本裝潢精美的書,上面全是西班牙文,胡安娜說,這是一本當年這個王朝的詩人和貴族留下的詩集,摩爾人的詩集。
於是在晚餐桌上,潘希年央求胡安娜隨便讀上一首——她尚未從初訪赭城的迷戀中甦醒,任何關於它的故事都讓她迷戀。胡安娜欣然同意,翻開一頁匆匆看了兩行,笑了:”看起來都是情詩,可惜眼下我們四個,都是單身的人。“夜色已經悄然降臨這個城市,遠處山頂上的赭城也披上了霞光,燈光還未亮起,只有一點夕陽血紅的餘色侵染上牆體。她安然矗立在那裡,如同一面金紅色的旗幟。
忽然何塞說:”對了,費,希年,我能不能問你們一件事?“不知道這是在賣什麼藥,費諾先點了點頭:”當然,何塞。“他卻看著潘希年:”我知道這可能不太合適,也許是很不合適,不過……你們是情侶嗎?“費諾像是被徹底問住了,一言不發;潘希年也不說話,反而看向費諾,看來是要固執地等到他的答案,但她心裡又知道,這個答案早已註定,根本不需要期待。
我們甚至不住一個房間。”
何塞是外國人,並不熟悉中國人的太極和以退為進,他覺得費諾根本沒回答他的問題:“那又怎樣,這部說明什麼。”
胡安娜低聲叫了一句“何塞”,約莫有點勸阻的意味;他卻不理會,目光炯炯地注視著潘希年:“我不熟悉你們表達感情的方式,如果我冒犯了你們,我很抱歉,但……呃,讓我這麼說吧,胡安娜提過,現在你們生活在一起?”
費諾這時才微微頷首:“是……”
眼前的青年的雙眼幾乎在同時黯然了,但是費諾又說:“她是我老師的女兒,現在我照顧她,所以我們一起生活。”
這個答案又立刻給了何塞希望,他抬起眼,追問:“這說明什麼?”
說明我們住在一起,但不是情侶。“這次開口的是潘希年,快速又略顯生硬地接下了所有的話,”你要問的問完了,我們可以換個話題了嗎?“何塞完全沒有注意到潘希年的僵硬,竟開心地一抬手,轉臉對胡安娜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