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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散來敷在她的手指頭上。指甲撬開,一團血肉模糊,叫人不敢直視。再拿了素帕裹上,吳嬤嬤嗔怪道:“怎麼這樣不當心,叫人問起了可怎麼說?”
秦氏這才感到疼痛,抽了口氣道:“這倒無妨,推說洗山石時不留心碰斷便是。”吳嬤嬤憐道:“太太可忍著些,過兩日也就好了。”秦氏臉色凝重道:“想來這柳氏是為人做嫁衣了。怨不得老太太不曾往賈氏身上想去。這內宅之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妻妾之間向來都是不大對付。誰曾想這柳氏拼著性命幫她?”
吳嬤嬤驚詫道:“果真匪夷所思。素日也不見她們往來,那些丫鬟們也說不曾帶過什麼書信。她們是如何遞訊息?”秦氏冷笑道:“從前她管著家,想揹著人傳個訊息還不容易?”
吳嬤嬤尋思了一回,疑惑道:“倒教我想起一宗古怪。但凡按例領來紙筆,這柳氏總要揹著人放到燭火上去烤一烤。”還未講完,秦氏就點出關鍵了,輕蔑一笑:“打量著都把人當傻子呢?好機巧的心思,不愛讀書的人還一時半會想不到。不過是用鹽滷寫字,待幹了紙還如常,一點子痕跡也無,但只要放在火上一燒,自然就顯出字跡來了。混在月例中,平白又不惹人猜疑,尋常誰想得到這正經份例上的東西也能做了手腳?”
吳嬤嬤打了機靈,道:“皇天菩薩。果真人不知鬼不覺。”秦氏忽然抓過吳嬤嬤的手緊緊一握,面孔轉向猙獰,惡聲道:“這賈氏如此機心,果然可怖。最可恨的是設了好大的圈套來謀害我兒,我雖察得形跡,終究沒有實證捉拿她。媽媽,我好恨,恨不能立刻天降五雷將其劈死當場,才消我心頭這口惡氣。可惜蒼天有眼無珠,不能懲惡揚善。這仇也只好我親手來報。她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難道還叫她坐享這安富尊榮不成?我定要那賈氏也嚐嚐我心裡那刀戕斧斫的疼痛。”說著,眼中就滾下淚來。
吳嬤嬤抱住秦氏,輕聲撫慰道:“我的好姑娘,快收了淚。我心裡也惱恨得不行,你素來心有成算,可有什麼主意?”秦氏啜泣片刻,才停了淚,冷靜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吳嬤嬤似有些不忍,道:“可是要她腹中孩兒……”話未說完,並被秦氏以手掩口,吳嬤嬤意會,不再說下去。
秦氏長嘆一聲:“她來謀害我兒,難不成我也去算計她腹中胎兒?那我和她面目有何不同?好歹也是老爺的一點骨血。咱們從長計議,我既知道了,就見不得她快活。”吳嬤嬤鬆了口氣,她終究不是心狠的人,應道:“一切由你主張。”秦氏低低抽噎兩聲,以手矇眼道:“此後我也不算乾淨人了。”吳嬤嬤撫了撫她的背,黯然道:“終究是無可奈何之事。若是她生了個哥兒,怕也想著故技重施。怪道老爺要把玉哥兒送去外頭讀書,好歹她手伸不到。”
秦氏擦了淚,點頭道:“我琢磨著老爺大約也有這層意思在。我聽林仁家的提起,老爺私下裡費心選了**個忠心精壯的家將,出門好護著玉兒。老太太又叫我在那裡修了個莊子,想來是要去那裡住上幾日陪玉兒讀書。我才不操這條心。玉兒屋裡的衣裳、鋪蓋、陳設你可要盯著丫頭們仔細收拾了。”吳嬤嬤點頭道:“我看她們收拾完了,再請太太過目吧?”
主僕二人拿定主意,隔天就有閒言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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