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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不能不對她有所小心;一是“對你像大姐姐似的”,其實我並沒有感到這一點,更沒有在這句話中可能暗示的其他意思。事情起因是我曾建議女生班團的小組吸收她入團。確實,在女生班同學中,我和F…H認識最早。大概是在一九四八年的上半年,因為S…M說他和F…H從小要好,現在她不理他了。當時自己好事,抱打不平,和另外一位同學共同寫了封信,指責F…H。其後,記不太清了,似乎她找個什麼機會和我交談過幾句,算認識了。一九四八年下半年,國民黨已經把北京搞得十分恐怖,學校也讓人感到透不過氣來,正是這個時候,她借給過我一本魯迅的《偽自由書》,以後我又看過一本高爾基的《母親》,好像也是她的。這類書籍如被特務發現,是要上“特刑庭”的。解放後,一九四九年的四、五月間,我和G…H、F…H一起參加過一期(半個月)伙食管委會,我是主委,累得不亦樂乎,當時覺得她還不錯,上邊提到的“建議”大概就在這個時候。F…H也有個誤會,一天在伙房,她突然對我說:“很對不起你。”以下就沒話了,當時頭腦簡單,只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很快發覺她和G…H要好了,才大致猜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人總是要老的。在古代,許多人曾幻想推倒這個自然法則。在當代,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又豐富了人們對青春常駐的想像力。我沒有這類幻想,承認自己已邁進了老年的門檻。可是在心情上,總覺得自己還停留在幾十年以前,和老同學們的聚會,更一下子把自己帶回到了青少年時代。時光畢竟不能倒流,那麼多好朋友和那麼五彩紛呈的生活,只能留在記憶裡了。
祝您
生活愉快
魏朽
1987年11月4日
1949年的故事(老同學通訊)之二
Sh…R同學:
久違三十幾年,只是藉助老同學聚會,方有幸連續兩年兩度見面。當然區區兩、三個小時,人那麼多,活動那麼多,和您也只能談上三、五句話。雖則如此,給我的感覺卻比過去同窗幾年談話的總和似乎還要多一些。一九四九年末在討論我入黨的支部大會上,閣下發表的批評意見,至今聲猶在耳。批評內容不能說不正確,只是稍覺“道學”了些。有意思的是,在這次支部大會上似乎有三位同志發言,所有的內容我都記到了現在。一是Zh…L同學談了談我在解放前的一些進步表現;二是入黨介紹人Zh…I同學針對會前有的群眾認為本人有投機思想的意見為我作的辯解;再就是您的發言了。還有,令人難於忘懷的是,一九五零年仲夏您對我冷冰冰地打的那兩句特殊的官腔。自然,那是當時在那個領域裡舊的語彙已被摒棄,新的語彙尚有待創造的歷史條件下,處理那種問題唯一可用的例行語言。孰料卻由此種種,至今,閣下仍是最受我尊重的少數幾位老同學之一。
一九五三年三月,我由北京市的一個區人民政府被調到了另一個單位。在廣州呆了兩年,以後大體一直在天津,三十多年沒有改行。曾在北京一所高等學校進修過一段時間。一九五七年險些被扣上右派帽子,批了一年,下放勞動一年,受了黨內嚴重警告處分。“*”中,新賬、老賬一塊算,一九六八年四月開始,被隔離審查十三個月,隨後被趕出了單位,去一個貧困地區農村插隊四年。一九七三年又被揀了回來。一九八三年,原是一般幹部,己經五十二歲,突然被越級任命為官,繼而又有遷升。我沒有官癮,也不怕下臺。不過,儘管自己十分努力,也只是勉為其難。說心裡話,除了少活幾年之外,如果一年、兩年、最多三年之後,得以全身而退,則吾其幸矣。
我的家庭合作伙伴是低我們兩級的一位同學,由於當時常見的一個特別原因,我們交往八年,包括中間斷絕來往兩年,直到她入了黨,而且轉了正,才得以註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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