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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時的可怕經歷後,便不再重複地做那個噩夢,她睏乏至極,睡得極沉,只是眉頭並未展開,似有極苦惱之事未曾想個明白。
當月兒西沉,正是黎明前的一刻,本該靜悄悄地祥雲老店卻異變突生。幾聲長長的慘叫響徹夜空,客棧裡的客人均被吵醒,紛紛點亮燈火,掌櫃的打著燈籠戰戰兢兢地走出來一看,幾具屍體橫在當院,死狀可怖,竟是面目全非,身上血肉模糊,血流了一地。嚇得他一聲大叫,扔下燈籠就跑:“死人了!死人了!”
出了人命案子,官府自然是要過問的,這幾個人死得莫名其妙,均是一身黑衣,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件,客棧裡並沒有客人受傷,而且這幾個人死之前只是慘叫了幾聲,沒有半分打鬥的聲音和痕跡,他們究竟是怎麼在頃刻間喪命且滿身傷痕的?
天光大亮時,官府的人才盤查完畢,多數客人都回房去睡回籠覺,這時候阮夢華才睡足睡夠醒過來。那幾聲慘叫她根本沒有聽到,雲瀾悄悄在她房中的燈里加了點料,可保她睡得極牢,不論外頭如何喧鬧,全都充耳不聞。
店夥計來送水的時候,阮夢華正坐在桌前支著下巴發呆。大清早她看著客棧裡的擺設忽然想起以前杏洲的日子,往常她起身時,最先看到的是層層綃紗床帳,最先聽到的是鳴玉輕聲問好,接著是沉玉走進來拔開水晶珠簾的聲音,二人細心服侍她起身,由著她逕自沉思該如何渡過這一日。
今時今日,卻無一人在身邊隨侍。她嘆了口氣,低頭看到自己的穿著,這一身布衣男裝已穿了兩三日,她懷念自己那時的錦繡衣裙。
那位召召姑娘怎麼說來著?
“明明是個嬌滴滴的女兒家,偏學人男扮女裝,嘖,好好的模樣當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對。”
在船上她每天看到的都是男人,廚娘僕婦穿的也邋遢,並不覺得有問題,昨日見到那麼貌美的女子,她突然渾身不自在起來,再也不願這身裝束。反正離家這麼遠,穿回女裝也沒什麼打緊。
可她的包袱已隨著香家商船沉沒海底,別說女裝了,連件換洗的男裝也沒有,昨日請大家吃了頓飯後,她身無分文,此時真後悔離家時沒多帶些銀子。
雲瀾來找她時,看到她一臉憂愁的模樣便笑起來:“大早上你嘆什麼氣?”
她朝雲瀾伸出手:“給我個金豆子。”
雲瀾長長吸了口氣:“你可真捨得要。”
“怎麼,你不捨得給?”
他苦笑不已:“當然不是,對你我什麼都捨得,只不過眼下金豆子沒有了。”
“沒了?金銀票子也成,實在不成就給點現銀。”出門在外,自然是銀票方便,這些她都聽南華講過。
他把身上的銀子全掏出來,遞到她面前:“喏,全在這裡了。”
這下輪到阮夢華長長吸了口氣:“這麼一點點錢?”
他手上放著的是昨夜付了押金之後剩下的一錠銀子和幾個銀角子,不多不少,大概夠他們在路上省吃儉用好幾天。
“你打算用這麼點錢帶我們兩個上路?說到上路,咱們準備往哪兒走,我不一定和你們同路。”她有她的打算,南華曾告訴她一個地址,若她去了滄浪便去那裡找他,左右她沒有目的地,找到南華商量一下也成。
雲瀾卻道:“傻話,我們一定同路!”
“眼下又該如何,我可是聽說沒錢寸步難行。”
人攀明月不可得(二)
雲瀾含笑點了點頭,阮夢華狐疑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此人說話不盡不實,沒幾句是真的,看他半點也不發愁的樣子,說不定早有主意。
她淡淡地“哦”了一聲,一反常態不與他理論,坐下開始吃早飯。
果然,雲瀾忍不住開口:“你一點也不著急,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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