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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踮著傷了的腳往回走。到了牆角下,卻聽他遙遙問:“你摔成這樣了,還能爬牆出去?”
她不甘示弱地回頭道:“這點小傷算什麼?”說罷,忍痛攀到梅樹的最高處,縱身一躍,便爬上了牆頭。回望幽靜庭院,小白貓不知去了何處,男孩子獨坐在窗內,正一言不發地望著這邊。她沒有理他,費力地夠到牆外古樹,很快便從牆頭消失了蹤影。
原以為以後再也不會去自討沒趣,可幾天後途經那座道觀時,卻又見小白貓蹲在牆頭,那琉璃般的眼睛,粉嫩的耳朵,加之輕柔的一聲聲喚得她心泛漣漪。她鬼使神差地又爬上古樹,這一次,這倨傲的貓兒倒是難得的聽話,由著她摸來摸去,只偶爾間動動鼻子,打個呵欠。
她坐在樹梢笑得開心,不經意之間往院內望去,竟見那男孩依舊悄無聲息地坐在窗後,好似已經看了她許久。
窗下河流靜靜流淌,水中欞花倒影幽幽,蟬聲忽起忽落。
她害怕起來,想要跳樹逃走,他卻垂下眼簾,很快關上了窗子。
……再後來,每當師傅外出的時候,她還是會按捺不住溜出門去。在她的印象中,每次去那座道觀後院的時候都是黃昏時分,小白貓多數都會在牆頭等著她。
也不記得是從哪一次起,她又開始與那個坐在視窗的男孩說話。
這個庭院裡似乎只住著他一人,至少雙澄來的時候,從未見過旁人出現。幽寂的院落中,他總坐在書桌邊,不是在讀書就是在習字。熟稔之後,她愛趁他未開窗時跑過石橋,蹲在視窗下學貓叫,他知道是她來了,便會將窗子開啟。
她趴在視窗,與他只隔了一張書桌的距離。“你每天在這寫什麼呢?”
“經文。”
她點點頭,“我看到前院有很多道士,師傅說他們會念咒消災,你也會嗎?”
他搖頭,“不會。我是在祈福。”
“祈福?為誰?”
他不吭聲了。她大著膽子去摸他的頭頂,像對待那隻小白貓一樣,可他卻偏過身子,躲開了她的手。她倒是不在意,趴在那兒睜著圓圓的眼睛,“你教我寫字,好麼?”
他打量了她一番,沉默了片刻,才點了點頭。
於是她便持著樹枝跟他學寫字。她每次來的時間不能太久,天色一黑便得離去,臨走時回頭張望,總能看到他坐在窗後,點亮一盞油燈,為她照亮出去的路。
閒暇時他還會取出一串環環相扣的銀環,解開一個,再串起一個。他說這叫做九連環,她不懂如何才能將之全部解開,只是喜歡看他在那靜靜擺弄,手指起落,甚是好看。
“能借我玩玩麼?”她曾紅著臉央求。他卻拒絕了她,“別的可以借你,這個卻不行。”
她略顯失望,師傅的身體在慢慢好轉,也許再過幾日就要帶她離開,但她卻不好意思對男孩說出來。那天日落後,她情緒低落地離去,他在後面叫住她。
“明天晚上,你還來嗎?”
“幹什麼?”她悶悶不樂。
他握著九連環,認真得近乎拘謹:“這觀裡有座映月井,據說月亮升起的時候,井水裡會有極美的倒影。明天正是月圓……你,你如果想看的話,我帶你一同去。”
她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你等著我。”
離開的時候,她一如既往攀上梅樹,坐在枝頭朝他回望。他正微微揚著唇角,在那兒撥亮燈火,光影在視窗躍動如波紋。
……
窗外起了風,雙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睜開眼,卻不知自己究竟是夢是醒。近十年光陰倏忽而過,以前的遺憾漸漸淡忘。
那時雖答應了他,但終究是沒能前去。映月井究竟有多美,他又是否等了她許久,她都不得而知。若不是今夜提及,那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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