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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風在我們之間吹過。她矜持地讓她的身體儘量向後靠。來到了廠區門口,我停下腳踏車,突然覺得這不像是一次約會,不免有點失落。謝雲娜突然說:“我忘記了,今天我不是夜班。”
我失落的心情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返回生活區的路上,我有點興奮。我感到她捱得我近了一些,因為我感到了來自於她身體的熱量。返回時的路上冷落而寂寥,只有我們身下的腳踏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兩旁的麥子詭秘地製造著某種恐怖的氛圍。謝雲娜問我害不害怕。她說,那個姓史的姑娘就是這個時候被人拖到麥地裡強姦的。我說,別怕,有我呢。謝雲娜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衣服。
其實我應該感謝午夜時分的化工廠。在通往廠區的那條幽暗的大道上,我們的愛情之花也在夜色的保護下悄悄地綻放。我們藉著夜色偷偷地接吻,偷偷地撫摸了對方的臉龐。我們做得小心翼翼,像是兩隻剛剛長大的小鳥。謝雲娜的身體顫抖不已。她甚至哭出了聲。我害怕地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手足無措地一個勁地向她道歉。謝雲娜抹著眼淚說:“我覺得你像是那個強姦犯。”
1992年的夏天,愛情還是潮水中的小船。小船寬大而溫暖,而當老虎突然降臨到我們的生活中時,小船就顯得擁擠而混亂了。
一個悶熱的下午,老虎揹著一把閃閃發亮的吉他從人流中鑽出來。等在出站口的我還真的以為又回到了大學時代。他還是老樣子,不同的是蓄起了鬍子,連鬢鬍子像是從長長的頭髮裡探出來的兩柄劍。老虎從廣州去上海,準備去北京發展歌唱事業,路過石家莊便來看看我生活得如何。一下車,志向遠大的老虎就要給我唱首歌,他說他離開昆明前在滇池旁寫的。我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有點像是打把勢賣藝的。我連忙說:“回去唱回去唱,我們那兒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OCTOBER我們坐班車駛出市區,在麥田的注視下顛簸了約有四十分鐘,才來到我的工廠。老虎看著一望無際的華北大麥田,便抒發了南方人的情懷。在我的宿舍裡,老虎放下行李,喝上一口水就迫不及待地給我唱起了歌。那首歌是專門為我而寫的:
你來信說你收到我帶來的禮物
忍不住感動得想落淚
其實你落不落淚已經無所謂
只要你還記得我是誰
你的信裡充滿了憂鬱和傷悲
似乎你生活得很無味
這使我想起那年畢業時的你
是多麼地自信沒有自卑
想不到這一年你活得這麼累
我感到隱隱地有一些後悔
真不該在我們淒涼的畢業晚會上
不顧一切把你灌得酩酊大醉
其實建東你別想生活有多麼美
我和你每天都在編織虛偽
在別人的眼中老老實實一本正經
到夜晚躺在床上想入非非
別把自己當成聖徒或是哲人
要知道誰都有他的辛酸和拖累
只要能腳踏實地一步一個坑
想想一日三餐和妻子兒女就非常可貴
說一千道一萬別管對不對
我只想說我愛你永遠不悔
在這個四面楚歌包圍的世界上
有個朋友是種多大的安慰
這首獻給我的歌名字叫做《親愛的朋友劉建東》。他唱得極為動情,我聽得也極為動情,我隱隱地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溼潤。如果不是謝雲娜及時地趕到為我解圍,我想我會尷尬地掉下眼淚。我的女友謝雲娜沒有聽完整那首歌,她進來時,因為我倆都極為投入,並沒有注意到她。她靠在門框上,聽了一半。聽完她率先鼓起了掌。她的掌聲把我和老虎從大學的回憶中拉了回來,我急忙站起來,給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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