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爾達·梅爾祝他好運那一刻開始,阿弗納就感到完全失控了。他害怕的並不是這個。他只是注意到,在經過一番客觀、冷靜的分析之後,他最終接受了這項任務。他已經下水了,浪潮把他帶向大海。不管他喜不喜歡,他都無能為力了。逆流而行很顯然沒用了。
在戈爾達·梅爾公寓裡開會之後的第二天中午,他到特拉維夫向扎米爾將軍彙報。將軍態度冷淡,幾乎是漠不關心。“怎麼樣?”他問阿弗納,從桌子後面抬起頭來。
“我願意。”阿弗納說。
將軍點了點頭。他點頭時,態度冷漠、淡然,好像他聽到的答案只能是這個。阿弗納並不吃驚——在以色列,一個人自告奮勇去完成一件非同尋常或者艱鉅的任務時,別人是不會高興得跳起來的——他有些洩氣。
“在外面等一下。”將軍說。“我想讓你見一個人。”
大約半個小時後,阿弗納見到了那個人。那個人個子高高的,有點學者的派頭。雖然才到中年,頭髮卻過早的灰白了,背也駝了。唇邊有一抹沮喪的神情,不過,黑色的眼睛卻充滿了活力。他顯得生機勃勃。而且,從他們握手的那一刻開始,他的一種本領就表現出來了。他跟阿弗納說話時就好像他們已經是多年的朋友。但阿弗納覺得並不是那種很親密的關係——很顯然,他也是加里西亞人——但是阿弗納喜歡他。
“就叫我伊弗裡姆吧,”他對阿弗納說。“我以後就是你這次任務的負責人了。聽著,我們都還在摸索之中。你一定有很多問題,而我呢,也許不一定都有答案。你要有耐心。嗯……你吃飯了嗎?我們為什麼不先吃個午飯?”
他們吃完午飯,沿著海灘散了很長時間的步。主要是伊弗裡姆在說話。
阿弗納後來想,即使伊弗裡姆在開始談話後的五分鐘之內就告訴他這次任務是什麼,他再花兩天時間也無法真正理解。他企圖用一種感覺來理解它,用一種更深、更基本的感覺來理解它,但還是理解不了。
伊弗裡姆說:“我們決定組建一支突擊隊來摧毀歐洲的恐怖分子。”阿弗納點頭,完全同意。是時候了,他甚至有點安慰。事實證明,他自告奮勇去做的這件事情並不是一件孤軍出擊的偵察任務,像他父親那樣,有無窮無盡的語言和密碼學方面的工作要準備。一支突擊隊——很好。跟他以前的部隊非常像。歐洲——很好。至於“摧毀”這個詞——希伯來語是“勒雜湊米德”——用起來也很自然。這是部隊裡一個正兒八經的用詞,在簡報中無數次使用過。它可以是一個雷達,一支強有力的偵察隊,摧毀一座雷達設施、一座軍需庫、一個通訊中心。它是一個突擊隊員的詞彙,可以是一次突然襲擊,抓獲幾名俘虜。一個曾經在特種部隊裡待過的人是不會對這個詞感到震驚或意外的。
“我們在談這個之前,”伊弗裡姆告訴他,“還是讓我們來談談程式吧。”
這個程式包括:阿弗納向肖莎娜解釋他會有幾天不在家,然後到特拉維夫鬧市區的一個地方彙報,在樓下這套公寓裡——樓上是一家制衣公司——與伊弗裡姆獨處四十八小時。有時候伊弗裡姆要離開一兩個小時,另外一個人會和他待在一起——正如伊弗裡姆所說,“陪他”。不過,那個人並不是陪他。他從不說一句話:很顯然是來監視他的,看他得到情報後會不會離開或者打電話。
阿弗納為“穆薩德”執行的第一個重要任務就是退出“穆薩德”。伊弗裡姆讓他籤的第一份“合同”並不是明確合同雙方要做的事情,而是列舉合同雙方不要做的事情。“穆薩德”不會再聘用他,不會給他提供福利、養老金或者法律援助,不會以任何方式承認他在為它工作,不會給他提供領事館援助,也不會給他提供醫療服務。而阿弗納,永遠不要聲稱與另一方有關係,不要尋求它的幫助或者讓它為他的行為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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