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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辱,婆家都不肯認了……此事人人皆知,嫂子怎可忘了?咱們這天水鎮裡原先有三多,山林子多,野獸多,美人兒多,可是現在是山林子多,野獸多,禽獸更多!”
月娥呆呆怔怔,看著金玲:“那麼說逃走卻是不成的了?”
“也不是沒有人逃過,只不過,若有人敢逃,又不是死在野獸禽獸口中,衙門便會畫出形文影像,四處張貼,若是捉到了逃走之人,哪裡還會有個好?輕的打幾十大板,死裡逃生領回夫家,日後人人唾棄,重的夫家都不要了,直接沉了水塘。”金玲說道,“似我們這種未嫁的黃花閨女更是悽慘,這一逃,一生的名節都毀了,日後想嫁人都不成……”
“我現在只求能許配個好人家,也算是逃出生天了。”王金玲說道,抬起帕子又擦了擦淚。
月娥只得打起精神安慰,說道:“放心吧,總不會一生如此受苦。”
王金玲看著月娥,說道:“似嫂子這般的好人才,十里八鄉都比不上的相貌,就算是做個王公夫人也不為過!卻偏偏陰差陽錯、落在王四哥的手裡,被那兩隻老貨壓榨欺負,我看了也覺得心寒,真真是駿馬每馱痴漢走,巧妻常伴拙夫眠!糟蹋了人才!——而似我們這等連嫂子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的,又能怎麼個好造化?罷了,也不用那些痴心妄想的,一切便聽天由命罷。”
絮絮叨叨,說完了體己的話兒,又感嘆了一陣,才方回家。月娥也回身出了過道,站在街頭上,望著清晨尚空空蕩蕩的大街,一時茫然起來,聽了王金玲的這番說話,竟然不知該何去何從了。
月娥想著金玲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原是一首俗語:
駿馬每馱痴漢走,巧妻常伴拙夫眠。
世間多少不平事,不會作天莫作天。
月娥心想,難道老天當真要讓自己走上這條絕路?
正在彷徨無計的時候,只聽得旁邊王家宅子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月娥轉頭去看,卻正對上王婆子的雙眼,婆子張口便罵:“做死的淫…婦,一早起來不思去伺候飯食,卻出來外面風流引漢不成?”
月娥望著面前這一張尖酸刻薄畢露的臉,心頭忽然升起一股怒火來:若眼前這真個兒是條絕路,沒有退路可走,她也只能拼上一拼。她自忖前生今世都沒有做什麼孽障,難道真個就會註定死在這些個腌臢猥瑣、狼心狗肺之人的手中?
就算死也不甘的,何況真正的姚月娘,已經死過一次了。
心激憤略施小計
王婆子罵罵咧咧,見月娘只是低頭不語,自以為得計,將門關了,督促月娘去廚房內幹活。
月娘自始至終一聲不吭,作出那小綿羊的樣兒來,不管王婆子是等候口還是動手,早起的老張頭遠遠看了,雖然心內抱不平,卻也是個敢怒而不敢言。
王婆子趕著月娘進廚房,就好像是趕著什麼家畜家禽一般,兩人進了廚房,王婆子手拍著大腿,方罵道:“沒出息的死淫…婦,整日裡只纏著我兒做那種勾當,把他的精力都耗盡了,卻整整一年了卻連個蛋也不下?——老孃養著你做什麼?白白浪費這些米糧,倒不如養一隻雞!”
月娘低著頭,手下收拾那些鍋碗瓢盆,王婆子覷著她楚楚可憐的臉,越看越不順眼,走過去伸手一巴掌拍在月娘的臉上,厲聲吼道:“怎麼?老孃說話你不肯聽是怎麼的?三槓子壓不出一個屁來!看也知道是個不會生的主兒,當初老孃大發慈悲,收留你那乞食兒到此的爹孃並小畜生三人,讓他們不至於流浪在外凍死街頭,那一對老東西病死之前甘心情願寫了賣身契,將你送給我王家做媳婦,卻怎麼能抵的了你們一家四口在我王家的吃食穿用?指望著你給王家續個香火,沒想到竟然是個不中用的!這種水蛇腰留著勾引男人倒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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