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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里嘩啦——』
車窗外,突降滂沱大雨。
四個人都穿了雨衣下車,不是繼續徒步去第二個可疑地點,而是下來推麵包車。輪胎卡在泥坑裡,一下子出不去了。
「這雨勢,今天估計停不了。」
陽然熟悉江南氣候,「之後的路更不好開,不如今天就回去吧。再往前,也是在坑坑窪窪的路上浪費時間。」
過雲從也看了眼雲層,下午四點不到,天色已經黑了。「行吧,不往前了。調頭,去一下派出所找老黃警官。」
也許,這是多此一舉。
僅憑卜測得到了的線索,老黃警官會相信嗎?即便信了,目前的天氣並不適合再進一步偵查。
過雲從原本是想先查過可疑地點,有了更具體的物證人證再去派出所,奈何天氣一點都不給機會。
奉衍忽問:「現在是不是應和剝卦?天時地利,都不在我方。」
「可以這樣理解。」
過雲從提過這一次是剝卦之象,五陰在上而一陽在下。陰至極,會有各種不利的影響因素出現。
天時、地利都沒佔到,就怕人和也會有虧損。
過雲從掃了一眼保鏢阿華。
一個小時前,在影視城路口與貝鑫分開。他的面相從昨天起就有破財之勢,而今天更重了一點。
俗話說,善易者不自卜。
不是說善易者給自己占卜的結果一定不準確,而是越瞭解事物的發展規則,越明白不必所有事都趨利避害。特意躲過這個坑,指不定就踩重了另一個。
貝鑫來大陸做生意,生意有虧有贏。比如他投資《瓦全》遇上了怪事,然後可能要追加投資,這也是短期破財的一種。僅僅憑著破財的面相說明不了什麼,不可以就此定論必定是吉或兇。
因此,過雲從沒想要與貝鑫閒聊破財運。
現在看著驟變的天色,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貝鑫乘坐的那輛車底盤不高,說不好也會卡半道上了。車進水指不定會報廢,那就勢必破財。
破財沒什麼大不了的,人還能不能回滬城就不好說了。一旦人走不了,也就沒有逃出剝卦的影響範圍。
倘若推測成立,就有點意思了。
冥冥之中表明瞭一件事,一旦踏進了此次的剝卦困境,或主動破局或或被動應驗,不存在逃走的選項。
傾盆暴雨籠罩了影視城返滬的公路。
貝鑫坐的小轎車恰如過雲從的推測在半路熄火,他被困在半路上沒法再向前。用大哥大打了電話找人來接,以現在的路況,至少要等上一個半小時。
等待的過程中,發現這一條路開始堵車了。
保鏢阿強下車去了解情況,等他回來時已被雨水打濕了半身,撐著傘也沒多少作用。
「前面發生了道路事故,有一輛運貨的大卡車側翻,整段路都被堵死了。」
阿強指了指路邊公交車站牌,「貝總,這場雨看起來短時間內停不了,路也不好走,加上道路事故又堵車,恐怕要等兩三個小時。要不要考慮先回影視城?」
阿強已經看過了,「有一條線路能直接到,是公交車4路,在昨天住的酒店附近有站點。」
貝鑫又聽到耳熟的4路公交車,不免暗暗蹙眉。
沒給他太多思考時間,一束遠光燈打了過來。4路公交車穿過雨幕,正緩緩靠近了車站。
「先回酒店。」
貝鑫稍猶豫,還是決定與阿強先回酒店。司機留下來,等修車公司派人來。
車站上,沒有其他等車的乘客。
4路公交車不算太擁擠,但也沒有空座位,過道上站了一些人。
多數人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盒,看起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