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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墨弧‘吧嗒’一聲落在地上。轉過身,但見一人香榧木色走銀紋錦袍被甩得三兩墨點,一旁地上一柄油紙傘尚且淋漓蜿蜒淌著殘雨,袍裾潤溼處,將那墨點悠悠暈開,生生暈成了幾朵茉莉大小的墨花,幾分狼狽。
我轉頭便衝門外喊道:“張三,你怎麼又將這個誰誰誰給放進來了?快快攆了出去!”
那人倒不以為意,甚自在地給自己找了張玫瑰圈椅姿態雍容地坐了進去。
我益發急了,拔高聲音又喚了一遍:“張三!”
這時,門外看門的小廝總算期期艾艾頂著張苦瓜臉挪了進來,“小姐可是叫我?”
看見那人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坐在凳子上,我就心頭大怒,對那小廝道:“自然是叫你。”
“可是……可是……”那小廝看了看我的臉色,委屈道:“莫說小的不叫張三,便是叫張三,家裡看門、掃地、做飯、洗衣的統共也有五個被小姐喚作張三,其餘剩下三個的都被小姐喚作李四。恕小的駑鈍,實在不知小姐喚的是哪個張三。”
呃……這倒是哦……
只是,我如今記性不太牢靠,時不時會犯點胸悶頭疼的毛病,其它都還好,只是偶或記不得一兩個字怎麼寫,算賬算得慢些,最忌諱的便是記人姓名,常常張冠李戴,一著急就更是想不起人叫什麼,遂索性默默均以“張三李四”或是“甲乙丙丁”代之,倒真真是委屈了這些家丁。
如此一想,我便放緩了語氣,“那你叫什麼呢?”
“小姐叫我小同就可以了。”
“唔,小同,快把這個誰誰誰……”我伸手指著玫瑰圈椅上一腦門子官司狀瞅著我的人。
“宋席遠。”那人眼光黯了黯自報家門。
“哦,對,快把這個宋席遠給我架了丟出門去!”我利落指揮道。那個誰誰誰再不復方才雍容姿態,只滿面冤屈祈求的模樣盯牢我看。
屋子裡兩個賬房先生倒是巋然不動,一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模樣繼續埋頭算賬,小同走到那個誰誰誰面前彎腰客客氣氣對他道:“三公子不如改日再來?”
“改日也不要來了……”我一時著急出聲,胸口又開始一抽一抽地悶疼,趕忙伸手捂住心口,吸了口涼氣便跌坐在凳子上。
“怎麼?!”那個誰誰誰,哦,宋席遠,一個箭步衝了上來蹲在我面前,伸手便要攬了我來抱,“可是心口又犯疼了?”
我推拒開他的手,喘道:“不牢你費神,離我遠些便算是你行善積德了。”
“好好好,我馬上便走馬上便走。”這人口裡一派隨和應承著,手上動作卻截然相反,不由分說地將我打橫抱起一路徑自行到廂房中,將我平放在了軟榻上。
“你……”尚未來得及開口,便眼睜睜地看著此人嫻熟地將掌心貼在我的心口緩緩揉推,一團暖暖的真氣登時氤氳開來,胸口疼痛立時三刻減緩許多,然而胸中憋的一口怒氣卻漸燃漸炙。
“笙兒,我昨晚夜觀星象,佔了一卦,卜出今日除卻‘走開、滾、離我遠點’這些話,你定然還會同我說些別的話。”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我卯足氣力狠狠推開他放在我心口的手,看他一臉不怕開水燙的痞子樣賴坐在床沿,恨不能剁了他的蹄子再一口一口將他咬死。
他卻無視我的橫眉冷對,熟練地從袖中翻出一盒薄荷軟膏,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地將那薄荷抹在了我的鼻下人中處,恰到好處的沁涼躥入鼻翼撫慰了全身。
罷了,以我慣來的經驗,宋席遠若起了談性是怎麼轟都轟不走的,好比水蛭越是拔它便粘得越牢,最好的辦法便是不看不答不理,待他說夠了說飽了自然自己會走。況且,我如今能夠在洛陽城中賴以苟且活命算是一半仰承他的鼻息……
是以,我在榻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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