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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用筷子一筷一筷地戳著飯菜,想起了好友和母校,心裡一股幽幽的悽惶、淒涼,攪得他興味索然。這時,一個女孩子端了菜,大大咧咧的對面坐了下來,然後瞅著歐陽崇看個不住。歐陽崇覺得了,十分不好意思,訕訕地把臉全紅了。那女孩子見了,吃吃的笑了,露出一口整齊璨然的牙齒,朗聲道:“喂!你好啊!我有那麼可怕嗎?只是覺得你很眼熟而已,放心,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歐陽崇聽了,戒心才松馳下來,但還是情怯不敢大大方方地直視她。偷偷瞄了幾下,對她的五官有了大概的印像,長得蠻可愛的:戴一頂橙黃色棒球帽,一束烏黑垂順的頭髮斜搭在肩上。也許經常曬太陽,面板呈健康的古銅色,但膚質很細膩。一雙大眼睛清明閃亮,神彩熠熠。歐陽崇低頭在腦海裡努力搜尋:好像確實在哪裡見過!可是為什麼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像,始終看不真切呢?那女孩子呵呵一笑,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歐陽崇突然惡作劇,道:“問這個作什麼?”那女孩興奮的一拍桌子,嚇了歐陽崇一跳,她倒不自覺,欣喜道:“果然是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淳于玲啊!嗯……”
“哦!原來是你!”他鄉遇故知,實在太幸運了!歐陽崇心頭豁然開朗,記憶潮水一樣湧上來,眼前這個率真熱情的女孩子就是自己小學三年級認識的好友淳于玲!可惜四年級時,隨父母到外地去了,從此音信杳然。不曾想竟會在這裡遇見了,可是,這喜悅之情卻又勾連到向慘荷身上——“她說過要回來的,可是為什麼到現在一點訊息也沒有?”每當聯想到她,總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是悲傷?是喜悅?是苦澀?歐陽崇自己也糊塗了。
淳于玲用高談闊論打斷了他的憂思,兩個人天南地北,無所不及,聊得不亦樂乎。接下來的日子,便不寂寞了,在淳于玲的牽引下,歐陽崇又認識了許多的新朋友。
可是,晚上日子卻仍然十分的難熬。一個人獨對空曠的寢室,回放從前的一點一滴,尤其是當想到良秀時,心頭就**辣的痛。趁這當兒,思緒乘機跑得很遠——她有沒有想我呢?如果有,她的心情是怎樣的呢?但是即使有,時間一長呢……終有一天,緣分盡了,從此天涯淪落,各自生活。然後,慢慢的將我淡忘了,喜歡上另一個優秀的男孩子,他們結婚,生子,自己只能漸漸萎縮成為她曾經歲月的一個記號而已。甚至,終有一天,自己這個記號也會被遺忘,彼此一天天的老去,等到日薄西山,生命垂垂盡矣的時候,會在悽暗的屋子裡,用幹黃蜷曲的手去撫那歷盡歲月昏黃模糊的舊照片,老淚縱橫,還在想著——他(她)過得好不好?卻不知對方或許已經墓草離離了……
想到這,不覺頭涔涔,而淚潸潸了。心臟也似乎在汩汩的冒著鮮血,感覺將要窒息了,被黑暗一口一口的吞噬掉了……痛過了極點,又自譬*道:“即使在一起了,又能怎樣!逃得了生離,又如何避得了死別呢!‘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有聚就有散,而分散則可以一輩子不見,——不是有‘最後一面’嗎!趁著情未入深,將她忘了,豈不伶俐灑脫,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這世上有許多人不也是一輩子未見面,但活得好好的。倒是那如膠似漆的人,一旦離別,便捶胸頓足,涕泗交流。女子還可以見諒,換作男子,那成何體統!該學學李太白‘醒時同*,醉後各分散’。可是,又作不來那樣的豪豁達觀。所以還是不聚的好!”如此一想,不覺泰然舒爽。可一轉頭,懷想良秀的種種可愛情態,便自責,如果再上進一點,多考個十來分,也用不著這樣活受罪了。不甘、不捨——又跌入萬丈深淵!
良秀躺在床上,光著眼發怔,然後重重的翻身,唉唉嘆氣,摟了她的維尼熊,掐它鼻子,嬌聲抱怨道:“笨蛋!多考幾分會死嗎?”隔鋪的端木玉侯朦朧間聽到有聲響,一轉頭,見良秀還未睡,於是下床,趿著拖鞋輕輕走到良秀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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