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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會走。”
現在如果追著她索討更多更多承諾,實在很蠢,畢竟她都再三保證了,她又不是兇獸,不會將食言而肥當成家常便飯,神是不打誑語的,她是天女,自然會信守承諾,她答應他不會走,他當然信她……
“再跟我保證一次。”哦,蠢斃了,他做出自己很唾棄的婆娘行徑。
上官白玉定定看他,笑靨如花,不是美人的皮相,卻有最美的笑容,彎彎的紅唇像抹新月,執起他的雙手,嗓音如蜜,甜甜淡淡地說:“我,上官白玉,絕下會離開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的名字在我的掌心,而我,在你這裡。”
烙著淺淺“檮杌”兩字的小掌平貼在他左胸,她看出他的不安和恐懼,他很害怕失去她,當她提及白髮男人時,他的臉色很不好,似乎受到極大驚嚇,她還不曾見過他慌張的模樣,他總是自傲又自負,一臉“天下沒啥能擋住我”的驕矜,可是現在那隻自大的兇獸蹲在她面前,與她平視,用著焦慮的口吻向她索討承諾……他多可愛呀,她怎可能捨得放下他?就算是白髮男人說的西方極樂仙境,也吸引不了她。
她已經見過仙境,那繁花爛漫的山谷,檮杌折花為她簪上,目光濃濃,笑意淺淺,低訴著“好看”兩字,那裡就是仙境。
結滿粉嫩桃子的林裡,她與他蹲在泥地上挖土埋核,檮杌額前煨出一顆顆熱燙的汗,她幫他抹去,卻沒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泥汙,在他額上畫出一小條泥痕,她噗哧笑出來,還笨到用髒手去捂嘴,他不知道她在笑他,結果看到她小嘴邊十處小泥點,像長出男人的胡碴,他笑得更大聲,那裡,也是仙境。
酒池邊,他用嘴哺餵她熱辣的酒液;夜裡,她和他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白日,她見不得光,他張大黑翼,把她當成一隻小雞護在羽翼下;她哼小曲給他聽,把他哄得睡死;他從瀑布上躍下,墜下時濺起漫天水花,她尖嚷地閃躲,他從水面探出頭來,笑得好壞,然後一把拖她下水,兩人瘋在一塊。
他陪著她回去上官府邸,藉由他的雙手,她悄聲為專注於帳冊的爹親奉上參茶,當爹親回神,發現桌邊仍熱著的茶,雖以為是丁香擱下的,飲在嘴裡,卻更像是以前女兒親手泡的滋味,爹親露出笑,貪婪地將參茶喝個精光……
這就是她的仙境。
“那男人還跟你說了什麼?”他問,眼裡擔心失去她的恐懼已經在她甜言蜜語的擔保下蕩然無存,只剩開心。
“沒說什麼,他來得突然,閒聊些家常話,之後便走了。”問她那句“你過得快樂嗎?”洩漏了隱藏在那張淡漠容顏下深深的關心。
“他沒說他是你的……”兄長。
“嗯?”
看她的表情是沒有了,檮杌不打算追問,萬一弄個不好,他失口說錯話,反倒換上官白玉纏著他問東問西。
多說多錯,不說不錯。
“反正你要記得,別隨隨便便跟路人走。”就算路人是親兄長也不行。
“是是是。”檮杌老爹。當她是小娃兒呀,還會被拐走。“走吧,侏儒爺爺上回說,小桃靈們應該這幾日會睜眼醒來,我好想去見見它們,說不定……還能為它們取名呢。”
上官白玉執起他的手,小手吃力地牽緊他。他的手太大,她要捉牢他並非易事,但是很快的,他反客為主,攏起長指,將她的柔荑整個包覆在掌心。
“浪費時間取什麼名,隨便叫小桃甲小桃乙小桃丙不就得了!”他啐道,覺得她應該將工夫全費在他身上才對。
“小桃靈有十二隻,天干只夠取十個名,還剩兩隻沒有辦法取。”上官白玉默唸完小桃甲小桃乙小桃丙小桃丁小桃戊小挑己小桃庚小桃辛小桃壬小桃癸,心裡喜歡他幫它們取的名,可是還缺兩個。
這是很蠢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