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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沒見過這種怪事,盯著她好半晌。“你是天女吧?”
“不是。”她搖頭。
“你是!”
“她不是!”檮杌介面,替她否認,拉著上官白玉就走。
“天女怎麼可能和兇獸在一塊……”侏儒老人納悶地說著,檮杌和上官白玉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身旁的紅虎只是晃晃尾巴,不想加入他的苦思之中。
有了玉林的教訓,上官白玉知道檮杌帶她去的都不是普通地方,像酒泉,他掬一掌要她喝,她就會先問:“這酒,是自個兒從地底冒出來,還是有人釀的?”言下之意便是這酒有主人嗎?
檮杌自己喝下掌心的酒,在她恍惚之際,一口酒哺餵給她,才咧開“你是共犯”的賊笑,點頭道:“有人釀的,好喝嗎?”
果不其然,那一大池的酒,是酒仙辛苦釀出,而且和玉林的情況一樣,酒仙見著檮杌,氣呼呼地做出相似的指控……
“檮杌!又是你這隻兇獸……你們這些兇獸怎麼老愛找我的仙酒下手?渾沌也是、窮奇也是、你也是,最過分的是饕餮,不只喝酒,連酒罈也全吞下去,一片破瓦都不留!好不容易我又釀了一千年,它們才蓄滿一池,你竟又帶人來偷喝?!你你你你你……”
耳熟吧?是的,植樹老祖也罵過,就在不久之前,讓上官白玉都想同情起他們。
最後還是上官白玉向酒仙致歉,為了那一小口的仙酒,被迫和酒仙吟詩作對好幾日,酒仙心情好了,才放他們兩人走……當然,檮杌貼在她耳邊說,他可以輕易揍扁酒仙,揍了就跑,還能順手摸出他幾壇仙酒。上官白玉當然不採納這種無禮野蠻的提議。
再來,是繁花谷,上官白玉學聰明瞭,先問清楚才肯踏上那塊地。
“這滿山的花,是野生的?”
“當然是野生的。”檮杌冷睨她,一副“你在說廢話”的神情。
“真的?”她再度確認。
“真的。”
“沒騙我?”二度確認。
“沒騙你。”
好,她信他,讓他將她放置在花谷之中,他摘下一朵,花瓣是鮮黃色,在眼前像黃金閃亮,簪進她的黑髮間。
檮杌打量著她。
“好看。”他低笑,湊近她,兩人鼻尖碰著鼻尖,唇蹭著唇。
真是令她受寵若驚的評語,煨得她雙頰微紅。
多美的風花雪月,美吧?是很美,她差點醉了。
如果沒有接下來爆發的吼聲,她大概會無力抵抗檮杌將她壓進繁花里耳鬢廝磨一番。
“是誰闖進我的花圃偷摘我的花?!”
上官白玉默默看著檮杌,嘆息,沒有力量生氣,慢慢說:“你明明說是野生的。”還再三保證過。
“我一直以為是野生的。”他沒有誆她,到現在仍是這樣認為。花,長在土地上,享受雨露滋潤、陽光照耀,花瓣上又沒刻名字,當然就是野生的。
花還簪在她髮髻上,人贓俱獲,辯無可辯,最終仍是上官白玉道歉了事,還將敖雍送她的大貝珠當成賠禮送出。
檮杌呀,與其說他是兇狠的獸,不如說他是單純的獸、自由自在的獸。在他眼中,長在樹上的水果,蓄在池裡的水酒,搖曳在清風中的小花,都不屬於任何人所有,誰都能吃、誰都能飲、誰都能摘,如同對一隻山林野虎而言,竹籬笆裡圈圍的肥雞就是食物,它哪管那些雞是張三或李四養的?檮杌的情況正是如此……嗯,她想,其他三隻兇獸的情況也大同小異吧。
兇獸,不過是欠缺教育的小動物罷了。
想起和檮杌相處的點點滴滴,上官白玉忍俊不住地笑出聲,就連佛寺的鐘聲和誦經,也無法讓她心無旁騖。
她執著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