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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的性經歷中更深地陷入了絕境。L的悲劇命運顯示了在大政治倫理文化語境中性只具有生理意義而沒有任何精神超越的可能。然而L仍舊在流浪,他沒有放棄他的目標。史鐵生或許想透過這一形象暗示這個世界裡的詩人何為。
F。F是醫生,但同時也是哲學家,因為他總是試圖破譯人的奧妙,從而拯救人的靈魂。F好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事實上一夜白頭的F恰恰是最懂愛情的人,也正是因了愛情他才無視世間的一切功利價值,而沉淪於對人的研究之中。F最終沒有找到拯救的途徑,或者找到了但死亡卻帶走了他的答案。然而,他與O一樣的超理追求是這個世界一點難能可貴的亮色。
老人。他沒有名字。老人總在寫一本誰也看不懂的書。他的記憶永遠停留在十年###前與妻子的情愛生活上。這個形象不僅是民族政治迫害的集體無意識顯現,還體現了作家的一種理想,一種企圖重建民族文化的理想,因為文化總是文字的文化,權勢最終體現為語言的專制,而老人總在用這個世界所沒有的文字寫著一本有關兒童的書,老人在寫書餘暇就是回憶十年前與妻子的愛情生活,他是不是要重構一套以愛情為價值旨歸的話語體系呢?至少,他徹底拒絕了烏托邦話語。面對這個形象,我們不能不隨時警惕自己為巫術思維方式所驅使淪為烏托邦話語的奴隸。
Z的叔父。這個老人一生都在愛情與名譽間進行選擇,其痛苦可想而知。他的一生事實上最為典型地體現了權勢的意識形態保護色諸如革命、正義、真理、主義等對愛情的扼殺。
這種簡單的點評完全不能展現《務虛筆記》的藝術魅力與思想深度是顯而易見的。我只能說這是一部愛神在以“勢”為終極價值的人世間受難乃至死亡的書。正是透過“愛情”與“勢”關係的人生化演繹,史鐵生揭示了這個民族的傳統文化之根,同時也顯示了自己企圖重構民族新文化的意向。
尋根的時代因這部必將具有文學史價值與思想史價值的大書而終結了。一個新的無須反顧的重構民族新文化的時代來臨了,然而史鐵生已經在他的大作中預言了這個新時代更為本質的痛苦。路漫漫其修遠兮,我們將秉持這幾代尋根人的憂患意識與宗教情懷(尤指史鐵生)徹底無悔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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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氣:讀《人有病,天知否》
pigsyme�發帖時間:2000�12�0400∶44∶00
古代人脾氣大,可以怒髮衝冠,可以怨氣沖天,可以一哭幹雲霄,一罵動天下,可以傾長城,六月雪。
很小的時候讀岳飛的《滿江紅》,至怒髮衝冠,不解其意。問父親,他說,意思是人的憤怒難以控制,衝擊髮根,使頭髮直立,頂起帽子。我就問:這可能嗎?他說當然能,你還沒見過真正的憤怒。我就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頭,一排頭髮直直地立著,上面是一個圓形的帽子,但總覺得不像是憤怒。現代人頭髮短了,要衝冠,應該容易一些。而且我們還有摩絲,可以做形,讓頭髮真的可以豎起來。但我還是沒有見過真正的衝冠之怒。
中國人最後的憤怒有歷史記載的,大概要算吳三桂那一怒為紅顏了吧,我們的脾氣、倔強、氣節都被古人用光了。到魯迅的年代,中國人就已經出離憤怒,我們不生氣了。
中國人現在不生氣,只放屁。據說這是從毛澤東開始的,他說過: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權威把語言和放屁等同看待,從此中國人說話也就像放屁了。語言器官向下位移,我們失去了底線,失去了憤怒升騰的根基。殘留的怒火和怨氣在下方找到了出口,不再尋求向上衝擊的表達方式。偶爾有人由於生理的或心理的原因不能放屁,不習慣放屁,或放不出屁,他的憤怒也無法向上去,因為我們的帽子改了,有一頂又厚又重的大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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