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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關懷,而投入他這個渾身上下佈滿蓮香的男人。
他知道她在月府算得上孤立無援,月府十數名的少爺小姐,她既非特別得寵又沒有孃親庇護,尋常人巴不得能委曲求全,只盼能在其他房的大娘姨娘身上博取幾分好感,好讓小孤女在府邸能活得更快活些;他更知道,月蓮華的確曾在這上頭下過功夫──他在這幾天借居月府時已經將月蓮華的底細全給打聽得清楚,當然,由奴僕或她姐妹口中陳述的事蹟都是表面,底下暗藏的真相全是他自己推敲出來的。
“我拒絕?有嗎?事有輕重,我只是不希望因為我的緣故而讓大家分心,耽誤了正事。”
“你在說服自己?或許我該說──你在欺騙自己?”
他才開了個頭,懷裡的月蓮華先一步挺直身子,從他的臂彎間坐起,一點也不像是中暑的虛弱病人。
她含怒的眼很是焰亮。
“你別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現在月府全忙著招魂驅鬼,何必要大家將精神全擱在我身上?我體貼大家的忙碌,這樣做錯了嗎?難不成要我佯裝病奄奄的嬌虛樣硬換取眾人的注意,或是像個無病呻吟的孩子,啼啼哭哭地要大人們抱嗎?!”
她早就過了這種無知任性的年紀,也很明白自己早已喪失這等權利,她在月府能受家人的喜愛,有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她“乖巧”、“善解人意”,從不會去爭不屬於她的東西。
她知道,吵鬧並不會替她換來更多的呵疼,只會讓人厭惡。
“像你這種紈桍富家子又懂什麼!要任效能任性,要耍賴能耍賴,在你們眼中有什麼事會不順你們的心、如你們的意?!”她吼完,怒瞪他的笑。
月蓮華此刻眼神的防備沒有讓梅舒懷止住笑,這只是證實了他的料測。
“有很多事……不是任性或耍賴就能要得到的,我知道你很清楚這點,所以你從不任性,更不耍賴,但是你矛盾地將你能得到的東西往外推,你在怕什麼?還是說……你在顧忌什麼?”他直言道。
她又被看穿瞧透了!月蓮華難堪地別開小臉。
為什麼她在這個男人面前沒有辦法隱藏住任何心緒?他總是一句又一句的提問,字字梗塞著她的反駁,他要的不是答案,他只是習慣用問句來肯定他所見到的事實。
“你何必問,反正你不是用一雙眼就全瞧明白了嗎?”她賭氣回著。
“我只瞧見皮毛。”
他嘴裡所謂的皮毛已經遠遠勝過任何一個與她共處十數年的家人。
輕吐了口氣,她像是隻被壓在貓爪底下認了命的鼠兒,不再掙扎反抗,因為那隻會饜足了貓兒的戲弄。
“我是拒絕他們,怎樣?你如何能期望我這個在妻妾爭寵之下,最後輸到一敗塗地的棄婦所生之女待他們如親如娘?面對一張張將我娘逼上絕路的臉孔,他們的關心對我而言──都是虛偽。”平平淡淡的低訴著,她像在同自己說著話,而這番話,更像是一種……催眠。好像每說一次這番話,她就更能名正言順地退離月府眾人的生活中。
“蓮華,你不誠實噢。”她在說謊,他一聽就知道,加上她言不由衷。
“你又是從哪裡看出我不誠實了?!”
“眼睛。”他的手指了指她盈盈燦眸,“這裡沒有怨恨。”
這麼美麗的眼,襯在清秀的鵝蛋臉上,若說勾魂他信,要說含恨,那是誆人的。甚至他還覺得她頭一回在竹廉後怒瞪他的眼神,遠比她現在訴說著那一屋子對不起她的親人時還要多了些怨憤哩。
“你知道你看起來像什麼嗎?”他起身,狀似親匿卻也不容她拒絕地轉回月蓮華別開的小臉。
“像什麼?”
“像個棄嬰,孤孤單單地遠望著別人的快樂,痛恨自己無法融入他們,無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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