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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晉嘿嘿乾笑幾聲,又道:“那依小楊先生你看,這病該當如何用藥呢?”
楊澤猶豫了一下,道:“如果我不能親眼看到那病人,光聽周兄的描述,怕說出來的法子不管用,有可能開錯方子。不親眼見病人,只憑意想就開方子,這可是醫家大忌啊!”
“無妨,又不是真的讓你給那人看病,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以此為佐證而已,小楊先生無需過慮!”周玉晉笑道,他看出來了,楊澤應該是有辦法的。
楊澤道:“脈細弱,苔不厚,屬虛證無疑。不飢不食,不思飲,吐蛔,痛在胃脘,這都是脾虛之象。下腹有塊隆起,還時時攻動,這可不見得是肚中有蟲,聽起來是寒邪夾衝氣上逆呀。周兄先前用烏梅湯雖可去寒,但那烏梅湯裡有白芍藥和淡黃芩,反而又會增寒,所以效果不佳。要依我說,最好還是補裡虛,也許有效。”
周玉晉聽了句補裡虛,心裡迅速轉過七八個方子,都可以補裡虛,但卻又都沒有把握,不知該用哪個,要是給普通百姓看病,他反而能迅速拿定主意,可給刺史看病,由不得他不謹慎了,誰讓他是當官的,還想升一級呢!
楊澤卻沒有這些顧慮,他道:“我來開個方子,供周兄參考。但有一點得事先說明,我沒有見過那病人,在沒有親眼所見這個前提下,我開出來的方子可不能保證管用,到底該如何診治,還得周兄你自己拿主意。”
周玉晉當然答應,他正要叫店小二拿紙筆,可楊澤卻道:“這方子很簡單,我一說周兄便明白。”
楊澤把藥方說了出來,他說的是“小建中湯”,他沒有看到病人,但根據周玉晉的描述,他開的這個藥方是很對症的。
可楊澤留了個心眼兒,不看病人就敢給開方子,這是醫家大忌,他說的小建中湯,給周玉晉做個參考那是沒啥的,可要是留到了紙面上,白紙黑字的,萬一以後有點啥意外,他可說不清楚了,還是謹慎點好。
周玉晉聽了藥方之後,眼睛大亮,他道:“此方甚妙,簡直是妙不可言!小楊先生,這方子你是從哪本醫書上看來的?”
楊澤心想:“我是在《傷寒論》上看來的,當然是妙不可言的好方子!”可他嘴上卻道:“我是剛才聽了周兄說的那病人的症狀,臨時想出來的,好不好使,還不知道呢!”
周玉晉頓時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才道:“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我們全醫所的人對這病都束手無策,可小楊先生只心念一動,便想出個絕妙的好方,與你相比,我們這幫人,真是不配稱為醫生啊,你說的這個方子,我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的啊!”
楊澤忙道:“非也非也。周兄,你們想不出方子,是因為對病情考慮的太多,而我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個病人,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我不知天高地厚,是個傻大膽,想什麼就說什麼,胡亂開出個方子,好不好使還不一定呢!周兄如此高抬,可是要折殺死我了!”
周玉晉哈哈大笑,道:“小楊先生過謙了,我看這個方子,應該是有效果的。來來,我們喝酒,為兄敬你一杯。”
兩人再不談醫術上的事,推杯換盞,把一小壇酒喝了個精光,菜卻沒吃多少,一大桌子的菜還剩了不少,木根讓店夥計把剩菜包了,他拿回了客店。
楊澤告別周玉晉後,頗有些醉意,走路搖搖晃晃的,只好由木根扶著,回到了店客。楊澤坐在床邊,木根給他脫鞋,木根問道:“少東家,你咋又和別人說藥方了,我在家時,看到老爺從不把藥方和別人說的,那可都是賺錢的方子,要留著當傳家寶的!”
楊澤打了個酒呃,笑道:“小家子氣,我爹不大方,連帶著教出你這個小學徒,也是個小氣鬼。你懂什麼,這世上沒有能永遠保住秘的方子,最後都得被別人知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