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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了一會兒,等待月亮升起來,然後喝點水,逼著自己睡會兒。
還沒有等我們躺下,烏姆寶帕讓我們向遠處看,大約8英里外,平坦的沙漠上有一個起伏不大、輪廓模糊的小丘。從遠處看,它就像一座蟻山。我倒頭躺下睡覺時,還一直在想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月亮升起來後,我們繼續前進。此時,我們已經筋疲力盡,同時還要忍受著乾渴和刺膚的炎熱。沒有經歷過的人可能無法知道我們當時的感覺。我們已經走不動了,就拖著步子,搖搖晃晃,不時因為疲憊而跌倒在地,不得不大約每一個小時就停下來休息會兒。我們幾乎沒有勁兒說話了。至於古德,他天生就是個樂天派,喜歡開開玩笑,但是現在他一個玩笑也不開了。
最後,大約兩點鐘,我們的身體和精神都快崩潰時,終於到達了這個奇怪的小山,或者說沙丘的腳下,這座看上去像巨大蟻山的沙丘大約有100英尺高,佔地接近兩英畝。
在這裡,我們停了下來,因為實在是太渴了,我們把最後一滴水也喝下去了。我們每個人只有半品脫水,而此時,我們至少能喝一品脫水。
然後,我們都躺下了。就在我倒頭想睡時,我聽到烏姆寶帕用祖魯語對自己說:
“如果找不到水,明天月亮升起前我們都得死。”
聽到這些話,儘管天很熱,我仍然打了個哆嗦。如此接近死亡不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兒,但是即使想到了死,仍然不能阻止我進入夢鄉。
第六章 水!水!(1)
兩小時後,也就是大約四點鐘,我醒了過來。儘管極度疲憊的身體得到了休息,但極度的乾渴卻讓我再也無法睡著了。我一直夢見自己在一條奔流的小溪裡洗澡,綠色的堤岸上長著鬱鬱蔥蔥的樹木。當我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乾旱的沙漠荒野中。這時,我想起了烏姆寶帕說的話,如果今天找不到水的話,我們肯定會悲慘地渴死在沙漠中。在這樣的高溫下,沒有水的話,沒有人能活太久。我坐起來,用乾燥粗糙的手擦了擦骯髒的臉。由於嘴唇和眼皮都粘在了一起,只有經過一些磨擦我才能夠睜開眼、張開嘴。很快就要天亮了,但是空中還沒有一絲曙光,只能看到我無法形容的濃重的熱霧。其他人仍在睡覺。
不久,天亮了起來,能夠看清字了,我從口袋裡拿出了隨身攜帶的一本小口袋書《印戈耳支比家傳故事集》,開始讀《蘭斯的寒鴉》那一節。當我讀到:
“一個乖男孩抱著一個雕花金色大水罐,罐裡面裝滿了純靜的水,就象在蘭斯和阿穆爾河中流淌的水一樣純靜。”
我讀一個字就咂吧一下乾裂的嘴唇,或者更準確地說,試圖咂一下嘴唇。一想起那罐純靜的水,我幾乎發瘋。如果紅衣主教拿著鈴、《聖經》和蠟燭站在我身邊的話,我也會趕走他,把他的水喝了。是的,即使他那裡裝滿了為羅馬教皇洗手的肥皂水我也不在乎。我知道如果我這樣做的話,天主教堂所有神聖的詛咒都會降臨在我的頭上。我想,我一定是因為乾渴、缺少食物頭腦發暈,我開始想到紅衣主教、乖男孩和寒鴉將會看到一個快燃燒的、褐色眼睛、灰色頭髮的小獵象人突然出現在他們中間,直接把臉伸到水池裡,嚥下每一滴珍貴的水。這個想法讓我很開心,以致於自己高聲地笑了起來,我的笑聲驚醒了其他人,他們也開始搓他們骯髒的臉,張開粘住的嘴唇,睜開粘著的眼睛。
所有人一醒,我們就開始討論目前的情況,很顯然,情況相當嚴重,現在一滴水也沒有了。我們把瓶子倒過來,舔了舔瓶口,但無濟於事,它們幹得像一根骨頭。古德還有一瓶白蘭地,他把它拿出來,直勾勾地看著它;但亨利爵士馬上把它奪了下來,因為此時喝純酒只會加速死亡。
“如果找不到水的話,我們就死定了。”他說。
“如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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