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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親說,你出世時,你親孃已經埋了一埕好酒……”
錦言將胳膊覆上眼睛,淚水浸溼寢袍的袖口。
母親是個多麼好的女子,她們,憑什麼這樣欺負人!
榕樹下的那二人,其中一個是徐姨娘,另一個,從徐姨娘言語裡判斷,是漪蘭居的人無疑了。承煜帶著她走近那樹下,讓她看雪地裡凌亂的腳印,從腳印的大小,錦言能分辨出,另一個人是個女子。
除了之前趕走的黛月,漪蘭居竟然還有內奸。
能接近茶水房的女子,最有嫌疑的就是那群丫鬟了。漪蘭居里的丫鬟,一等二等三等大大小小也有數十個,能徹底信任的,也只有書月、畫月、阿棠、皎兮四人而已。
還有徐姨娘口中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漪蘭居內的男人,大都是家養的下人,一人犯錯,一家子遭殃,料想也不會有人膽子這樣大。可外邊的男人,又如何能進連府的大門?自從錦言上回被擄走,連府上下更是提高了警惕,各個門口都有人強加把守,即便是有再好的功夫,不驚動任何人地掠牆進來,可能性幾乎沒有。
錦言的淚水漸凝,腦子飛速地運轉。
還有,徐姨娘。
這個喪心病狂屢教不改惡毒成性臭不要臉的女人。
她敢動母親一個指甲,要她,死得很難看!
錦言緩緩睜開眼,滿是淚霧的眼裡充滿了憤怒和決心。
帶著這種要與敵人殊死戰鬥的心境,終於熬到了翌日的黃昏,便是徐姨娘要動手的這個晚上。
徐姨娘的計劃,首先,讓內奸在漪蘭居的水裡下藥,是人都要喝水,藥力便會讓人失去意識,不再知道漪蘭居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中,虞氏用來熬藥的水自然也有問題。
錦言的拳頭又緊握起來:母親如今七個月身孕,喝了那有問題的水,保不準會出什麼事故。便是這一條,徐姨娘已是其心可誅。
等漪蘭居人人昏睡的時候,這個內奸便會去報信,那個徐姨娘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男人就會悄悄潛入漪蘭居。
此計漏洞百出,父親為人父母官,斷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破綻,斷然不會相信母親會大著肚子跟什麼鄉野粗人行苟且之事。可,徐姨娘的意圖,並不在於父親信不信,而是毀害母親的清白,讓母親無地自容,自行了斷。
這才是玉石俱焚的意思。
錦言心中冷笑:即便是要焚,也只是將徐姨娘這惡毒石頭挫骨揚灰。
再稍晚些時,燈火已上,周圍的丫鬟婆子們個個昏昏欲睡起來,錦言執著茶杯的手輕輕一晃,睡倒在桌上,眼皮子合了起來。
漪蘭居陷入一種奇詭的安靜裡。
燈苗乍動,一個人影撩了棉簾進來,腳步在皎兮、阿棠身邊停下,又繞到錦言面前,似乎在判斷她們是否真的昏睡了,看不出異樣,才舒了一口氣,碎步走向門口,打了簾子又出去了。
腳步聲漸遠,最終聽不見了。
錦言的眼睛忽然睜開,坐起身子,阿棠、皎兮也陸續“醒來”。
錦言轉頭看著她們:“可看清那人是誰了?”
阿棠狠狠地瞟了門外一眼,俯身下去,在錦言耳邊吐了一個名字,錦言的雙眼倏然眯起。
奸細踏出漪蘭居,抬頭望了望天色,無奈地嘆了一聲,便低頭快步地往鳴玉軒行去。
過了一會兒,奸細從鳴玉軒走出來,身後多了一人。
那人穿著逼仄的丫鬟衣裳,步態忸怩,看起來彆扭極了。
後面那人快步追隨上奸細,笑嘻嘻地說:“姐姐,不會有什麼變故吧?”即便是壓著嗓子,也能聽出聲音粗豪。
奸細眸色一閃,沉聲道:“不許說話,低頭跟著我走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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