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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奧多西,這和你此前認識的世界完全不同,強迫你去接受這樣一套和你童年時的教育全然不同的理想太過艱難,但我希望你能夠接受。”
他的尾音迴盪在室內,他的小兒子半伏在他膝上,肖似母親的天藍眼珠此刻是茫然與震懾,但最終,他的目光重新堅定,他低垂下臉,親吻著父親的手指:“我會捍衛這樣的理想,哪怕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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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4年1月,在妻子去世將近一年後,愈發孤僻冷漠的奧古斯都頒佈了譭譽參半、爭議不斷的《誡聖法令》,限制教士積攢教產、干預政治等一系列權利,這無疑代表著他將拋棄過往對正教的妥協和保護路線。
教士階層驚怒交加,軍事貴族則態度曖昧,畢竟教士同樣也干預著他們在封地內的統治,對此明確給予支援的反而是近年來與塞薩爾關係愈發冷淡的羅馬教會,雖然格里高利九世篤定他是基督教最危險的敵人,但作為天主教的教皇,他當然樂見東方正教的“異端”勢力受到打擊,因此他難得公開讚揚了塞薩爾的行為,但意外的是,塞薩爾對他的示好毫不領情,直接宣稱《誡聖法令》面向的物件是巴爾幹境內的全體教士,天主教教士也不例外。
《誡聖法令》的本質是皇權與教權的矛盾,他不打算將其轉變為希臘人與拉丁人的矛盾,否則在本土勢力佔據絕對優勢的巴爾幹希臘貴族隨時會將拉丁人和天主教徒連同《誡聖法令》一同趕走。教皇確實憤怒,但他只能無能狂怒:一來君士坦丁堡地區並不屬於他的管轄範圍,二來他也害怕他開除他教籍的行為會將他徹底推向正教一方,那眼下的改革自然會無疾而終。
他的另一個依仗在於他此舉其實也暗合了西歐君主真實想法,以至於令他們紛紛響應:英格蘭,埃莉諾女王立刻宣佈在她直轄的布列塔尼地區和新徵服的愛爾蘭地區推行金雀花家族自亨利二世時期開始的司法改革;德意志,腓特烈二世也趁勢敲打了不服從他統治的諸侯,後者一直試圖聯合教士階層以他信奉異端、不夠虔誠為由逼迫他讓渡權利;法蘭西,腓力三世雖然沒有像埃莉諾女王那麼積極配合,態度卻也頗為曖昧,直到格里高利九世鬆口承認腓力三世對納瓦爾王國的宣稱權後他才象徵性地譴責塞薩爾的行為,但也口惠而實不至。
現在歐洲的主要君主基本上都是現實主義者,或稱為“宗教實用主義”,在教皇沒有給君主們實質性的好處前,他們是不會費心費力犧牲自己利益幫教皇維護權威,王權加強、教權衰落才是這個時代的主基調,他順時勢而行,自然推進順利。確保他的宗教改革不會受到過多外部因素影響後,他更加大刀闊斧地推進改革,由此自然激發了君士坦丁堡教士的激烈反抗,這一天當他走進聖索菲亞大教堂時,教士正激烈地引經論典地論證耗資巨大的宗教禮儀是如何溝通人與上帝,塞薩爾坐在皇座上安靜地聽著,當教士終於感到精力不濟,試圖停下來稍稍喘氣時,他忽然開口:“耶穌是從降生開始就身披華服、穿戴珠寶,燃放昂貴的薰香嗎?”
“不是,陛下,但人世的供奉是我們與上帝溝通的渠道,這是我們虔信上帝的證明。”
“我們當然應該虔信上帝,崇拜聖像亦乃天賦權益,但鑄造聖像和聖物的黃金和珠寶只會褻瀆聖父與聖子的神聖,它們應該走出教堂,來到平民手中,讓天主的信徒都能聆聽福祉。”
聖像!教士意識到了什麼,他後退一步,試圖從歷史中尋找依仗為他壯膽:“聖像神聖不可侵犯!利奧五世之後,羅馬從沒有過毀壞聖像的皇帝!”
“哦?”塞薩爾拖長了音,下一刻,他身後一位侍從立刻拿起錘頭將殿內的一尊聖像砸得粉碎,教士嚇得連忙跪地懺悔,他面前,塞薩爾仍不鹹不淡道,“那現在,你面前坐著一個。”
作者有話說: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