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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駒如此愛惜,便提醒他,何不派人追回此卷?
當日,伯駒便急托馬寶山去上海,尋找靳伯聲及杜牧的《贈張好好詩》卷。
伯駒開始還是耐心地等待著,時間一長,未有訊息,他沉不住氣了,不免有些焦躁不安。
大約一個月的時間,馬寶山不負所望,終於追回了靳伯聲和詩卷。伯駒以5000多元收之。
伯駒收此卷後,如獲至寶,不僅白晝展卷細讀,連夜裡都放置枕旁。睡之前,醒之後,細細揣摩,把玩如痴,如此數日,才寶貯篋中。
之後,特為此填《揚州慢》一闋:
秋碧傳真,戲鴻留影,黛螺寫出溫柔。喜珊瑚網得,算築屋難酬。早驚見、人間尤物,洛陽重遇,遮面還羞。等天涯遲暮,琵琶湓浦江頭。 盛元法曲,記當時、詩酒狂遊。想落魄江湖,三生薄倖,一段風流。我亦五陵年少,如今是、夢醒青樓。奈腰纏輸盡,空思騎鶴揚州。
伯駒這首膾炙人口的麗詞,頗得名家賞識。詞家黃君坦讀後說,“風流自賞,有江湖載酒之感,非他人所可效顰者。然而,無收藏杜詩卷之舉,焉有此一麗詞!”
伯駒在他的花甲之年,還收藏了一件宋楊婕妤的《百花圖》卷,作為他自娛晚景的愛物。
戊戌年間,寶古齋從東北收得此卷,故宮博物院末購留,伯駒毅然收之。
《百花圖》卷,無款,素絹本,著色,十七段。每段都有楷書標花名,並記年、詩句於上。
伯駒收得此卷之後,又填一首《瑞鷓鴣》詞,結句為“白頭贏得對楊花”。“楊花”即指此卷。他對《百花圖》捲上的詩句日日誦讀,幾乎倒背如流。
老友黃君坦對楊妹子詩詞很感興趣,兩個人常在一起談論。
一日,黃君坦謂伯駒,關於楊婕妤與楊妹子其人,不知有何高見?
伯駒答曰:“據《石渠寶笈著錄》記載,這《百花圖》確出於楊婕妤之手,楊婕妤色藝俱佳,繪事過人。但楊婕妤為何人?則眾說不一。有人說是楊後,楊後與楊妹子是一人還是兩人,記載不一。史無定論,我們也無法確認。”
“伯駒對圖上的十七段詩一定很有研究啦?”君坦欲從詩上得到啟發。
伯駒明白君坦之意,便闡述了自己對題“槐”這首詩的理解,詩為:
虯龍展翠舞宮槐,青翼凌雲羽扇開。
侍輦九嬪趨玉殿,坤儀隨佛下生來。
末後,說明皇后與釋迦牟尼為同生日,即四月初八浴佛節。第七段的“隨佛下生來”之句,可以佐證。宋理宗謝皇后生於這一天,她是宰相謝深甫孫女。楊太后說:“謝女端重,宜正中宮。”也是楊太后報答深甫昔日在她冊封時進過美言之恩。而謝後冊立之年,楊太后75歲,已被尊為壽明慈睿皇太后,這樣一來就不能用坤卦小璽,故是否飭人代筆,難以確斷,但與《櫻桃黃鸝》、《月下把杯》兩圖並看,似乎出自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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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家蕩產 慧眼蓄寶(6)
君坦洗耳恭聽,雖不能得到確切的定論,但也很讚佩伯駒之嚴謹和深究。
伯駒在收藏文物的生涯中,曾經有過一次奇遇,真乃天賜良緣!說來極有情趣。
那是1947年初冬。一日晚,伯駒去老友溥雪齋家敘舊。雪齋以剛剛買得的柳如是硯請伯駒鑑賞。伯駒雙手接過硯,硯寬乾隆尺5寸,厚1寸,高約3寸8分,細質刻雲紋,四眼呈星月形,背刻篆書銘文:“奉雲望諸,取水方諸。斯乃青虹貫巖之美璞,以孕茲五色鉺戴之蟾蜍。”下隸書小字“蘼蕪”款,有陽文“如是”長方印。伯駒見右上鐫“凍井山房珍藏”一印,硯下刻“美人之貽”四字。硯左草書小字“汝奇作”,右刻隸書“河東君遺硯”,左小字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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