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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女史與我恭王府,日後說不定便是長遠相處的情分,就是陛下也想著該多親近些,不然怎麼會三番五次指定顧女史來探望母妃?”他長身而起,向著顧沅正色一揖,“元禮別無他求,只求顧女史看在母妃的面上,日後在京裡多照拂些,也就是了,不知顧女史可願答應?”
“當日陛下口諭,世子歸藩,京中自有宮裡照拂,不必擔心。”顧沅起身讓在一邊,臉色緩和了些,卻依舊沒有一絲喜色,望著元禮道,“府裡既然能自制這逍遙散,想必對福壽膏也熟悉萬分——聽世子的口氣,對崔大人的摺子也有耳聞,難道就不擔心陛下一道旨意禁了這福壽膏?還是說世子早有謀算,要顧沅對陛下進言一二?”
即使用了逍遙散,依舊這麼頭腦清明咄咄逼人——元禮吃了一驚,有那麼一瞬間,幾乎後悔自己下的劑量太少了些,面上卻依舊一派正色:“清者自清,崔嚴的摺子全無道理,我何必擔心?見過福壽膏的大有人在,遠非我恭王府一家之事,是非自有公論,陛下雖然年少,卻英明洞察,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顧女史又何必多心?”
“是下官失言了。”顧沅緊緊抿著唇,垂目沉思許久,才伸手掀起玉盒蓋子,只看了一眼便放下,向著元禮深深一躬,“既然如此,世子厚賜,下官便卻之不恭了。只是此物價值,日後下官必定奉上,還請世子不要推辭,不然,下官就不敢受了。”
果然還是書生清高撇清關係的那一套,只是顧沅此時縱然再有戒心,只要離不了這逍遙散,又怎麼能出了自己的手掌心?元禮微微含笑還禮,語氣不慍不火,更顯得溫文爾雅之極:“君子愛人以德,成人之美,顧女史高節,我自然不會推辭。”
說到這個份上,就是端茶送客的火候到了。元禮吩咐掌事許全親送顧沅出門,自己回了書房,照例令小廝展紙,平心靜氣地構思了一番,卻覺得心思怎麼也不能從顧沅身上離開,不由得心浮氣躁起來,睜開眼睛剛要開口,卻見許全正畢恭畢敬候在門口,才鬆了一口氣道:“怎麼樣?”
“倒是不見有什麼特別,也看不出有什麼怨氣。只是,”許全躊躇道,“只是倘若陛下知道——”
“知道?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元禮冷冷一笑,“便是世宗和先帝,也未把福壽膏列為禁物,她敢違背祖宗家法?既然未禁,顧沅生死就都不關咱們恭王府的事,有大齊律法在,你擔心什麼?倒是母妃那邊,要小心些,別露了口風。”
“可是——”
“可是什麼?!”元禮有些不耐煩了,“與其在這裡戰戰兢兢胡思亂想,不如直接派個人跟著她,看看她做了什麼,不就可以安心了麼!”
“小的已經派小三子跟著了。”許全的腰哈得更低了些,“顧女史先是去了西邊一家洋貨行,沒多少時候就出來了,又拐到玉帶街,想來應該是去洋貨總行——只是路上卻被人攔住,進了福慶樓,聽小三子說,遠遠看著那人身形相貌,很像程貴。”
“程貴?”元禮訝然的同時,不知不覺鬆了一口氣,“程先生出手了?那就萬無一失了!”
“好歹你也曾是我的學生,總不能看著你碰壁走彎路。”程素舉杯一飲而盡,看著面前沉著臉的顧沅,笑容更大了些,“怎麼?擔心了?放心,這些飯菜是乾淨的,一則是逍遙散難得,不能隨便糟蹋,二則是你藥力未過——記住,一日一次,一次最多不可超過一錢半,不可多服,多了,三錢以內,言語舉動只怕難以自控,再多,就要喪命了。”
顧沅緊緊咬著唇,極力自控,半晌才不動聲色地抬起眼睛:“謝先生關懷,我還有事在身——”
“那幾家洋貨行沒什麼要緊。這逍遙散也分幾等幾級,外行人看不出來,內行人卻是一見便知。京裡十三家洋貨行,沒有一家精純過恭王府所藏,你何必白費力氣?想要打探相剋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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