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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還在裝聾作啞!”
“朕每天,每日裡從早到晚地批摺子見人辦事,”回想到自己當初比對著地圖戶籍冊子和水陸地圖,與閣臣和鸞儀司商量了數次,才回給海州布政司的諸多批文,皇帝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你們為什麼半句實話都不跟朕說?朝廷裡大臣如此,地方官員就更是肆無忌憚!、逛戲園子,打茶圍,打馬吊,鬥雞走狗養小老婆!他們根本用不著管,餓死的是百姓,上史書的是朕!”
其實鸞儀局掌管禁城宿衛,與海州並不相干,然而皇帝盛怒之下遷怒,林遠也無從分辨,只得唯唯連聲地請罪,還沒想出什麼話來解勸,身後帳簾一動,顧沅已經捧著茶盤進來,送到皇帝案頭,又俯身將奏摺一件件拾起來,低聲向皇帝道:“小爺,當初先帝下過旨,鸞儀局不得結交外臣。”
皇帝抿了抿唇,神色稍緩,揮手令林遠起身:“朕一時怒極失口,卿別放在心上。慶王的事了結得利落,就先這麼著,等朕回京處置也不遲。海州如今情形甚是緊迫,聽說已經有幾處流民造反,朕已經令鸞儀司會同閣臣立時調人調糧,先安撫下來。”她說著又看了一眼顧沅,“如今漕運時間太長,朕聽說海運過去更快些,不知道是不是?”
☆、第61章
因為擔心皇帝年輕好事,貿然改漕運為海運;故此海運的好處雖然群臣私底下談論過許多回;卻都還不曾向皇帝提過,林遠看了顧沅一眼;見她低眉立在御案邊磨墨;神色沉靜;身側皇帝正在御座上飲茶;眉目間也已收斂了怒氣;回覆一派平和,兩人這副聲色不動的做派幾乎是一式一樣;讓她幾乎起了一種錯覺,彷彿顧沅並非是新近入宮;而是早已經陪在皇帝身邊多年,連氣息都已經耳濡目染得相近起來。
她心裡如是想,臉上卻不敢怠慢,略一沉吟道:“海運快捷方便,但風險也大,故此歷來只有兵部運糧運兵,走海路多些,一是軍情如火,不能耽擱,一是藉此歷練水師。”
皇帝點了點頭:“那就好。內閣和鸞儀司奏報,前幾年免了幾次稅賦,漕糧又盡數北上,如今臨近州府存糧不足支援海州人過冬,即刻傳旨定江口水營,先自軍糧裡撥五萬石火速運往海州,另撥兵船三十隻護送。另外,傳旨海州衛指揮使嚴壽:本人革職留任,等朝廷的發落,千戶以上將官全數留在所屬衛所辦差,不許私自串通傳遞訊息,百戶以下駐軍全數入營,有一兵一卒妄動則斬,這件事處置不好便要生變,須得選個德高望重壓得住又能臨事有機變的人去才行。”
“是。”林遠又想了想,“這樣要緊的事,官位小資歷淺的不頂用,只有派正副指揮使去,臣的意思,京營都指揮使斷然動不得,五衛裡頭京衛指揮使王中玄祖上是海州衛起家,對海州熟悉些,又是幾十年的老軍務,論軍功威望在五人裡頭居首,倒還合適。只是如今陛下在行宮,倘若再有什麼變故——”
皇帝微微一哂:“如今慶王已經落網,還能有什麼變故?朕這裡不妨事,傳旨王中玄,要他立時起程罷。”她說著又看了看顧沅,突然微微一笑,“原本咱們君臣該在慶王那裡好好吃一頓,可如今卿只能去定江口吃大夥房了,朕食言而肥,卿該不會怪罪朕吧?”
皇帝素來於朝政之外並不輕易談笑,林遠才一怔,卻聽皇帝又道:“阿沅替朕送林大人到營門口,就算是朕的賠罪了。”她又是一怔,已經明白了皇帝的用意,叩頭辭謝出來,吩咐從人到營門口準備,回首見顧沅一步不落隨在自己身後,不由得苦笑:“顧女史可有什麼話要問?”
顧沅搖了搖頭:“小爺命奴婢來送大人,奴婢便來相送。”
“陛下可曾對女史說過,想要讓女史轉入鸞儀司當差的話?”
顧沅訝然搖頭:“小爺不曾對奴婢提過。”
林遠注目顧沅半晌,見她神色不似偽裝,才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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