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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紗是用墨汁染過的皺紋紙偽裝而成。是的,我們很窮。她那時還是一個清瘦的中國姑娘,沒顯示出一絲一毫俄國特徵。她的俄國特徵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是從新婚之夜開始出現的……她質問我:書呆子,告訴我,在愛上我之前,你愛過什麼人沒有?……沒有……騙人……是沒有……這不可能……當時我搜尋歷史,想想對什麼女人發生過興趣一連夢想也算嗎?……當然也算,夢想更可怕……我夢想過一個蘇聯姑娘,當時我想,要是能跟她結婚就好啦……她從床上蹦起來,那時好的辱房像兩隻男嬰的小拳頭,蜷縮在胸脯上……俄語系的高材生用拳頭打我,要我交待和蘇聯女人的戀愛史,她的忌妒竟像真的一樣……我從高中時的筆記本里翻出了一張從畫報上剪下來的照片:一位生著亞麻色頭髮、大嘴如彎彎的月亮、脖子光滑、辱房豐滿碩大的集體農莊的擠奶女工‐蘇聯勞動英雄對著我們大笑一她漂亮嗎?……不知道,但是我喜歡她一……她翻過身去,賭氣地說:找你的擠奶女工去吧,大奶牛……後來你說:總有一天我也要生出亞麻色頭髮,生出奶牛的辱房二你生出來了,它們帶給我們的不是幸福而是禍殃……
對往事的回憶使我心中優傷,面對著我的滿臉淚痕的&ldo;大奶牛&rdo;,我情不自禁地說:&ldo;大奶牛……我沒死……&rdo;
她打了一個冷戰,滿臉脹得維紅‐好像後來整容師喋喋不休地對我說起的她的石榴花的顏色,她對石榴花的那種亦悲亦喜、如醉如痴的感覺至今令找迷惑不解‐我猛醒過來:方富貴已經死啦,在屠小英的圓圓的梳頭鏡裡;張赤球穿著一身綠色的制服,端著一隻圓盤,圓盤裡盛著兩條雞腿、一隻雞翅、一些紅燒牛肉,在慰問他的已故同事的遺婿。
&ldo;張老師,您請坐,&rdo;她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儘管她現在在校辦罐頭廠開剝兔子皮,但修養還在,正如那俗話中說的:&ldo;瘦死的駱駝也比驢大&rdo;,她說,&ldo;方虎,給張叔叔倒杯茶!&rdo;
我只好放下那倒黴的圓盤,極其困難地說:
&ldo;她&iddot;一球他媽讓我送點菜給你和孩子……她怕你難受……哭壞了身休……讓我來安慰你……&rdo;
物理教師被悲痛壓迫,語不成聲,他慌忙掩住臉,淚水竟然從指頭fèng裡往下流。
你的哭聲勾引出了她的哭聲,你們的哭聲勾引出了方虎的哭聲:方龍哪裡去啦?),最後,還是她先止住了哭(她的哭已經消耗得太多了),走到你身邊(她走到了你身邊,你的全身都感受到……俄羅&rdo;。」
十三步斯奶牛的腥氣……只有那張掩在手掌裡的臉例外),她說:&ldo;張老師,您說來安慰我,自個兒反倒哭起來沒完沒了啦……&rdo;
她用一根手指戳戳我的肩頭,說:
&ldo;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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