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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ldo;你把這些送給屠小英和方龍方虎。&rdo;
我和張赤球面面相艦,她是吩咐誰呢?
她的目光是盯住我的,自然是讓我去。我是表面上的張赤球實際上的方富貴,我端起了圓盤。
屠小英的哭聲在召喚著你,持續不斷的哭聲往往讓人感覺到虛假,但它依然強烈地吸引著你。你走到門口時,聽到整容師緊貼著你耳邊親切地叮囑:&ldo;好好安慰她,&rdo;她嘴裡的十分誘人的氣味使我感動。&ldo;你可以在她那裡過夜,我不會忌妒的&rdo;,她的話裡明顯地流露出情人般的押呢,難道就因為她對我撅起過光溜溜的屁股嗎?&ldo;安慰喪夫女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擁抱她、親吻她,同她到床上去做愛!&rdo;她對性愛的坦率態度讓我吃驚,但更讓我感動,她是真心實憊地為我好,她頭髮上的異香更加確鑿地說明;你什麼也沒有丟失,你將得到a哆。&ldo;當然,這要看你的本事,我告訴你一條秘訣:她要不順從,你就跪在地上!&rdo;
他端著那兩條雞腿、一隻雞翅、一些牛肉,走出整容師家的門口,一拐彎就是正在守寡的屠小英的門口。在遠遠近近的漂亮高樓的壓迫下,這一片破爛的平房更顯寒酸,燈光在遠處輝煌,河水在黑暗中流徜,溫情的夜晚裡蕩漾著猛獸的吼叫聲。這個出現在面前的門口安裝著兩扇用舊棺材板子改造成的門,門上有頑皮兒童用彩色粉筆抹上的含意深長的神秘符號。誰能說清楚你此刻的心情呢?
大概是三、五天前的夜晚吧?我從殯儀館裡逃出來,在河邊的風景白楊林裡,碰到了一個女青年和男青年在戀愛:後來我掉到石灰坑裡沾了一身石灰。那晚上這兩扇門是虛掩著的,但願現在它也是虛掩著的,我嘗夠了敲門的苦頭……門是關著的,門上有頑皮兒童用彩色粉筆塗抹的含意深長的神秘符號。
他一隻手端著愈來愈沉重的圓盤,另一隻手敲響了大門。
他的敲門是經過訓練的……&ldo;是誰?&rdo;一個清脆的女孩子聲音在門裡問。你正要回答時,一團複雜的感情堵住了喉頭,話是無法說出來了,兩行熱淚流到臉上。
門門響亮,大門開放,方虎站在你面前。我的寶貝女兒……她身高一米五十,留著日本式的齊額短髮,圓圓的臉龐上,有著細長的眼睛,一根高挺的鼻樑下,有一張小巧玲瓏的嘴巴,她的臂上扎著一條黑紗,胸字首著一朵白花,她恭敬地一彎腰,說:
&ldo;您好張叔叔。&rdo;
手中的圓盤把你的胳膊墜酸啦,喉嚨裡滾燙的團塊還沒消融,你跟著方虎往裡走。你的腳愉快地踏著熟悉的每一塊磚頭,你的肺呼吸著不久前留下、現在尚在盤旋的我的與石灰氣味混在一起的氣味。方虎光滑的頭髮吸引著你的嘴唇,但她離你很遠。
&ldo;媽,是張叔叔看你來了!&rdo;方虎喊著。
屠小英的哭聲停止,只是間隔五秒左右&ldo;歐&rdo;一聲,這是哭的慣性所致。
她從床上坐起來,舉起手胡亂搭了兩把凌亂的亞麻色頭髮‐還沒忘記槽頭髮,可見不是徹底的悲痛一她的眼皮紅腫,臉上布滿眼淚的痕跡。她為我流過淚,可是我卻迷戀整容師頭髮上的香味,甚至被她的屁股搞得神魂顛倒。物理教師進行著嚴格的自我批評。她的俄式辱房並沒有因為我的死去而消瘦,它們還是像從前那樣豐滿肥胖。她伸走拉過一把椅子,用雞毛撣子撣撣上面的灰塵‐她的痛苦是不徹底的,但這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特徵。我的床上還擺著我的枕頭,枕頭上還沾著我的頭髮,床頭上還懸掛著我們的結婚照。鏡框上披著一道黑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