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去哪裡?」
「走就是了。」
「遠不遠?要不要帶紙尿褲什麼的?」
談禮同卡殼片刻,當家之主的風儀蕩然無存,說:「要坐車,你看著辦吧。」
徐方亭不敢耽誤,把小秧的零零碎碎「辦」進他的揹包,夾層已然抽空,談韻之應該把檔案袋拿走了。
談禮同開一輛黑色大眾輝騰,半個小時後,停在一個徐方亭沒聽說過的社群派出所。
談禮同說:「我找個地方停車,你先進去。談韻之在裡面。」
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徐方亭懵然片刻。這裡若不是派出所,她恐怕得懷疑談禮同要把她和小秧扔在此地。
徐方亭解開安全帶,前面抱著小秧,後面背著揹包,報身份證登記後進辦事大廳。
談韻之果然都裡面,跟一個男人對坐辦公桌兩頭,互不相望,像吵累了中場休息。兩個警察分站他們身旁,沒有太過戒備。
談韻之先望過來,朝她招手,「小徐,這邊。」
徐方亭疾步過去,二話不說把小秧放到辦公桌上,小幅度甩了甩髮酸的胳膊。小秧掃了一圈周圍的人,像是看見了,又沒放在眼裡,更好奇天花板的方燈。
「我爸呢?」
徐方亭說:「一會就來。」
其中一個警察打量徐方亭,問談韻之:「這位是小孩的?」
徐方亭不等談韻之回答,報上家門:「保姆……」
「哦——」警察乾笑了聲,「那麼年輕,我還以為帶小孩的都是阿姨。」
徐方亭暗暗打量談韻之敵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金泊棠,金嘉秧的爸爸,小秧只有髮際線和鼻子像他。這兩樣若能像談家人,帥氣指數還能再飆一點。
這父子倆一個沒主動逗娃,一個沒要抱抱,眼中沒有彼此。
不一會,停好車的談禮同殺進來,大嗓門比腳步更快:「這下人都來齊了,你想要幹什麼當面說,偷偷摸摸玩失蹤算什麼男人。」
徐方亭應該不算「齊」,而是多出的一個,但沒人出面接手小秧,她又不好逕自走開。夾在一堆男人中央恍如靶心,她把小秧抱下桌,馬上被他帶到一個立地風扇前。
金泊棠雙手交握,兩肘搭在桌沿,欠身遠遠瞧了小秧一眼。
「我的意思很明白,我能力有限,小秧以後跟你們生活。」
談韻之的指責強硬尖利:「金泊棠,你這是遺棄小孩。」
談禮同在外頭不得不重振家長風範,罵道:「我丟你個索嗨!——要不是我兒子逮住你過來遷戶口,你是不是想聲都不吭把小秧丟掉?」
金泊棠無視老談,回擊小的那個:「這問題你應該先問問你姐,到底誰先遺棄小孩?」
「當初離婚,你們家看是個兒子不肯給我姐,現在看他可能生病就丟過來,金泊棠你還有人性嗎?」
「等等——」調解的警察作出手勢,「小孩看著挺健康的,生什麼病了?」
兩方勢力針鋒相對,在這個問題上竟然出奇地陣營一致,忽然沉默下來,誰也不肯透露半句。
沉默,尷尬,互相拉鋸。
片刻後,金泊棠把話題拐回來:「當初你姐那個樣子,自己都搞不定,能照顧好小秧嗎?就憑你跟你爸兩個一天說不上一句話的男人?」
談韻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輕蔑一笑:「你真搞笑,當初我和我爸照顧不好小孩,現在就可以了?」
金泊棠咬了咬牙,恨恨道:「那行,既然都不想養,丟福利院得了,反正是個殘次品。」
談韻之年少氣盛,拍案而起:「你說誰殘次品!」
談禮同也罵道:「我丟你個索嗨!你再說一次試試!」
警察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