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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桀驁不馴,也不是飛揚撥扈,而是一種源自於生命的信念,帶著……某種命運的色彩,蒼茫的,厚重的……
“我不當官則已,要當官就一定要當堂堂的大宋提刑官!當一個洗冤除暴,懲惡揚善的提刑官!”
被他如此輕易的說出,卻沒唐突。那時候,他看他,只會想,那麼單薄的背脊,那麼羸弱的肩膀,怎麼能撐起一片天地呢?那時候他沒有看見他骨子裡的峻烈,只是感覺的那孩子是那麼倔強,而那種超越年齡和心境的堅硬和荒蕪,更是讓人駭然與疼惜。
“……我以後要有自己的提刑司衙門,就像包拯的開封府衙一樣,我要有一個很聰明師爺,就像公孫策一樣,當然當然,我還要有一個像御貓展昭一樣厲害的護衛……無殤,你以後當我的護衛好不好?我保證高薪聘用你……我們可以一起為大宋開闢出一片朗朗青天,你說可好,無殤?”
“等以後再說吧……你說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嗎?”
“隨緣吧。”
斷橋之上,殘雪之下,一個萍水相逢,不知真實姓名的孩子,雙手揹負在蒼茫雪霧中,只道:“人生如浮雲,閒觀拼尊前杯酒,一生長醉。殘陽影裡,問歸鴻,歸來也末。且隨緣,且隨緣,去往無心,冷眼華亭鶴唳……”
……那時候他還不知何謂“命中註定”……
紫衣男子想了想,隨即搖搖頭,無力地笑笑,他到如今都不知前朝包相身邊怎麼會來什麼叫公孫策和展昭的人,那是何人?怕……又是做夢吧?紫衣男子回頭卻驚見自家護衛一臉詭異神情,“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白衣護衛驚悚地來回指指他和畫,結巴道:“爺,爺,您什麼時候學會,學會欣賞這玩意兒了?”白衣護衛不知該怎麼說,搜腸刮肚但找出“欣賞”一詞,希望能婉轉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紫衣男子顯然沒理解他,不奈道:“怎麼?不行麼?”
白衣護衛連忙搖搖頭,嚥了咽口水,鼓起勇氣翼翼提點道:“那個念‘霽’。”
“什麼?”
白衣護衛重複道:“爺,那個字念‘霽’,不念‘齊’。”
紫衣男子一愣,沉默半響……白衣護衛身體向後稍稍彎曲,重心降低,準備好隨機應變和開溜,估摸著自己和主子之間的實力能有幾分可能快上一臂距離。
“哦……真的麼!”紫衣男子沒有想象中的任何羞惱之色,只是恍悟又愣愣的一拍扇子,笑道:“原來如此,多謝賜教呀,沈!”
白衣護衛不是別人,正是軒王親衛沈傲君,沈傲君眨眨眼,驚惑:“爺,你不生氣呀?!你不是最討厭別人說你念過的書少嗎?”
“什麼別人?”
“就是,就是上次到饒風關去監軍的御史,他不是當面指出你寫錯了字,你就把他拖下去打了一百個板子嗎?!”
“那是因為他太不識抬舉,一個文官居然敢對我的軍法有異,沒打過戰沒上過戰場的人狗屁不通,我是找茬治他罪呢!這你都瞧不出來?”
沈傲君聞言細想,好像的確是那麼回事——若不是王爺把那個碎嘴的御史打在床上趴了大半月,他怕是又要耽擱爭奪關陝,保衛川蜀的最佳時期……那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可是……憑他對主子的瞭解,主子假意寫錯字的機率佔一成,真心寫錯字的機率倒是佔了九成。
“爺,你以前總說打戰忙,那如今回京了,你就稍稍補補從前落下的功課嘛!”
紫衣男子這回就真是微服出府的軒王趙譽了,趙譽不耐煩的擺手,“別跟我說那事兒,咬文嚼字只會讓我頭疼!你沒見我只要逢辛叔詩興大發春花秋月大江東流時就想跑嗎?”
沈傲君嘆氣……打戰還行,文理之事還真不能怨王爺,要怪就只能怪命途多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