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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自然是兩個人都喝多了。
孫德福一直在窗外聽著,和桑九兩個人,低頭,不吭聲,不動聲色。
跟那時與花期一起值夜不同。
花期總是放心地都交給自己,然後就轉頭打盹。
桑九卻清清楚楚地劃了一條線。
明宗是明宗,鄒充儀是鄒充儀。
自己是自己,桑九是桑九。
桑九的謹慎周全帶著明顯的興慶宮烙印。
當年鄒皇后的清寧宮,咳,不提了,那就是一個完全不設防的地界。
希望這回鄒娘娘沒有用錯人罷!
所以走神的孫德福聽到裡面鄒充儀模模糊糊地喊人時,還沒抬起頭來,身邊桑九早已邊輕聲答應著邊迅速走了進去。
明宗歪在榻上已經睡熟了。
鄒充儀撐著額角坐在案邊。
桑九當機立斷:“扶聖人到床上去睡,我們充儀還得先醒醒酒。”
鄒充儀便點頭:“有勞孫公公!”
孫德福哭笑不得,低聲道:“我的娘娘,您別這麼客氣成不成?我是聖人的狗不假,何嘗不也是您座下的奴才呢?讓聖人知道了,又不待見我!”
鄒充儀便笑著推桑九:“快聽他又瞎掰呢!我們都不說,聖人哪裡知道去?這屋裡可沒有第五個人!”
孫德福看一眼笑吟吟的鄒充儀,輕描淡寫地說:“自然。這屋裡肯定不會再有第五個人!”
鄒充儀笑一笑,自己扶著頭站了起來,道:“你們倆服侍聖人。我出去走走。”
桑九想要去陪她,可孫德福一個人又扶不起明宗,便有些左右為難。
鄒充儀笑著又推她一把:“傻子!有孫公公在,我會有什麼事?!”
孫德福便笑著打趣桑九,說出來的話也意味深長:“九娘來得日子還是淺,不知道那第五個人不在屋裡,會在哪。”
桑九會意過來,一笑。便踏實地留下來照顧明宗,並不管鄒充儀去了哪裡。
……
鄒充儀沒有走遠,只是出了後門。
腳步虛浮,頭腳昏沉。
鄒充儀知道自己也飲多了。
明宗來得蹊蹺。
花期默得詭異。
小院能人多得驚悚。
自己的日子過得越來越讓人煩躁。
鄒充儀心裡很清晰,自己的目標,從來都是後位,一刻都沒有變過。所有淡泊的、從容的、閒適的,都是做給人看的。也許是做給明宗看的,也許是做給三妃和她們背後的人看的,但也許,是做給自己看的。
自己其實不是個爭奪的性子,就連爭奪的聰明勁兒,都從來沒有過。
重生?
呵呵,就自己這待人處事的拖泥帶水和鴕鳥心態,真的還不如找個地方重死一回來得乾脆些!
但是,不能呵!
鄒充儀扶住身邊的一棵樹,枯了的,乾裂了的,摸在手上,樹皮都能硌得手掌生疼的,一棵老樹。鄒充儀輕輕地將額頭也靠了過去,微微閉上眼,靜靜深呼吸。
鄒田田,開始算計吧。
不論是算計誰。
寶王,煦王,沈邁……沈戎,裘釧,崔漓,程芳,文琦,魏讓,凌珊瑚——然後是德妃喬二孃,賢妃阮秀兒,貴妃趙若芙——以及,新後!
自己已經被廢好幾個月,立新後的事情,大約就要被提上日程了吧?
明宗必然是不樂意的。
因為宮中無後,才會亂,才會逗引得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出手,他也才能趁機順藤摸瓜,借勢發作,將該剷除的都剷除掉,而且,以後宮為藉口,才能將事態控制在自己需要的範圍內,將朝局動盪降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