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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動靜，恰好趕上那五個人透過。崔器試探了一下虛實，沒想到對方的反擊如此果斷犀利，若是慢上半拍，就被射成篩子了。

這些傢伙的反應速度，比百鍊成精的旅賁軍還強悍；他們裝備的弩機，威力大到可以射進山石。

&ldo;這都是從哪兒來的妖孽……&rdo;崔器舔了舔乾涸的嘴唇，心驚不已。姚汝能從牆邊稍稍探出一點頭去，一支弩箭立刻破風而來。崔器趕緊一把將他拽回來，箭鏃在年輕人的臉頰擦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死裡逃生的姚汝能臉色慘白，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沒想到在黑暗中，對方的射擊仍這麼精準。

&ldo;笨蛋！他們現在是搜尋前進隊形，弩機都繃著呢，貿然探頭就是找死！&rdo;崔器像訓斥新兵一樣罵了一句。姚汝能顧不上反嘴：&ldo;接下來怎麼辦？&rdo;

崔器沉思了一下：&ldo;這條直道沒有任何遮掩，等他們拐過彎來，我們就完蛋了。先退回監牢，憑門抵擋吧。&rdo;

大敵當前，崔器那在隴山培養出來的大將氣度似乎又回來了。

姚汝能重新打起精神來：&ldo;好！只要堅持到大殿派人來支援就好啦！這些劫獄的jian賊一個也跑不了。&rdo;崔器一陣苦笑，欲言又止，他可沒有那麼樂觀。

劫獄？那高高在上的大望樓都熄燈了，那可是靖安司的通訊中樞，誰家劫獄會這麼囂張？看對方的人數和精良程度，崔器覺得大殿那邊也凶多吉少。他太瞭解靖安司的內部安保了，就四個字：外強中弱。

大家普遍覺得，這是在長安腹心，又是掌管捕盜的官署，誰敢來太歲頭上動土？所以連李泌那麼精明的人，都沒在這上面花太多心思。

結果還真就有人動了，還動了個大土。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一點也不想為靖安司殉葬，可眼下沒有地方可逃。崔器不得不打起精神來，看如何渡過這一劫。

&ldo;媽的，老子已經不是靖安司的人了，可不能死在這裡！&rdo;他在心裡恨恨地罵道，覺得自己運道真是太差了。

兩人掉頭跑回監牢。這處監牢其實是由一間柴房改的羈押室，只有狹窄的三個隔間，外頭窗欞都是木製的。正門沒做任何加固，那兩個短小的銅門樞，只要一腳踹上去便會壞掉。

崔器把三個獄卒叫過來，簡單地說明瞭一下當前情況。獄卒都是旅賁軍士兵出身，雖然知道崔器背叛，可眼下聽舊長官的是最好的選擇。他們五個人立刻動手，把木櫃、條案和竹箱挪到門後頂住，再用鎖鏈捆在一起。崔器還把獄卒偷藏的一壇酒拿出來，潑灑在視窗的木欄條上。

姚汝能掏出一枚煙丸，丟出去。這東西在夜裡的效果欠佳，但有總比沒有好。

敵人近在咫尺，倉促之間，也只能這樣了。

姚汝能忙完這一切，開啟身後監牢。聞染正坐在稻糙裡，她已經用水洗過臉，頭髮也簡單地梳了一下，盤在了頭上，精神比剛才稍微好一點。姚汝能帶著歉意道：&ldo;要稍微晚點才能找你問話了，現在有點麻煩……&rdo;

聞染對姚汝能很信任，她抬起臉來：&ldo;麻煩？和我恩公有關係嗎？&rdo;姚汝能一時不知該怎麼說，只得搖搖頭，說我不知道。聞染的視線越過他的肩頭，看到外面的人正忙著堵門。

&ldo;你的聲音在發抖，我以為靖安司會很安全呢……&rdo;聞染經過了半天的折磨，多少也培養起敏感度了，知道這情形可有點糟糕。

姚汝能苦笑著安慰道：&ldo;別多想了，一會兒你往牢裡面挪挪，別太靠外。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