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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問的是真名。&rdo;

&ldo;很可惜，現在做主的，可不是您。&rdo;龍波從李泌手裡奪過拂塵，一撅兩斷，鷹鉤鼻幾乎刺到他的臉頰。

臺下的文吏們都發出低低的驚呼，為長官擔心。李泌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畏怯，劍眉皺到了極致。

&ldo;靖安司每時每刻，都有訊息進出，你以為能瞞多久？&rdo;

李泌沒有恐嚇，他說的是實話。靖安司和外界聯絡非常緊密，不消一刻，外頭的守軍便會覺察不對。京兆府就在隔壁，旅賁軍主力駐紮在南邊不遠的嘉會坊，只要一個警告發出去，會有源源不斷的援軍趕過來。這幾個人縱然精銳，也不可能抵擋得住。

甚至連劫持人質都不可能。唐律有明確規定，持質者，與人質同擊，根本不允許顧忌人質生死。

&ldo;不勞司丞費心。我們蚍蜉辦事，用不了那麼長的時間。&rdo;

龍波舉手，手下把唧筒取下來，開始到處噴灑。從唧筒噴出來的，不是水，而是黏稠的如墨液體，還有刺鼻的味道。他們噴灑時，根本不分人、物，一股腦澆過去。書吏們被噴得渾身漆黑，只能瑟瑟發抖。那具沙盤更是重點照顧物件，整個長安幾乎被黑墨覆滿。

&ldo;延州石脂。&rdo;李泌牙fèng裡擠出四個字，眼角幾乎裂開。

&ldo;提純剩下的邊角料，希望李司丞別嫌棄。&rdo;龍波微笑著說，在腰間摸出火鐮，在手裡一扔一扔。殿內眾人膽戰心驚地看著這東西，心跳隨之忽高忽低。

一個蒙面人匆匆入殿，舉起右手，表示右偏殿已經完成壓制。

龍波看看殿角的水漏，對這個速度很滿意。現在只差左偏殿的訊息了。

蒙面人對左偏殿的突擊非常順利，這裡存放著大量卷宗，幾乎沒什麼守衛。他們一個活口也沒留，十幾具書吏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帶隊的人比了幾個手勢，帶人用唧筒開始潑澆，然後讓副隊長帶人朝後殿走去。他們的任務，還差一個後殿監牢沒清理。

副隊長帶上五個人，沿著左偏殿旁的走廊，朝後殿走去。

從左偏殿到後殿要穿過一道小月門，後頭是處小園景，再沿一段山牆拐彎，即是後殿監牢的所在，沒有岔路。

前期的突襲太順利了，大名鼎鼎的靖安司簡直毫無還手之力。他們每個人的姿態都很放鬆，這個後殿只有幾間監牢，掃平起來用不了幾個彈指。

他們穿過月門，眼前忽然一闊。原來的主人在這處小院中間放了一座嶙峋假山，刻名為&ldo;蓬萊&rdo;，其上小亭、糙廬、棧道、青松綠柏一應俱全。山腹婉轉處還有一處山洞，匾額題曰神仙洞，可謂是方寸之間，取盡山勢，在黑暗中別有一番景緻。

副隊長沒有鑑賞的雅興，一行人排成長隊，從假山側面依序透過。

正當隊尾最後一人走過假山時，從假山中的神仙洞中忽然伸出一把障刀，刺中一人胸口。那人驚呼一聲，跌倒在地。其他五人急忙回身，二話不說抬弩即射，把假山瞬間鑽成刺蝟。

射完之後，他們過來檢視，發現這神仙洞是兩頭通暢的，襲擊者早從另外一側跑出去，退回到後殿去了。

這可真是個意外變故。副隊長氣惱地把手掌往下一壓，命令接下來要謹慎前行。

於是剩下的四個人排成一個三角隊形，一人前在，三人在後，曲臂架弩，弓著腿，謹慎地貼著山牆根朝後殿走去。

在這一段山牆的盡頭是個大拐角，拐過拐角，是一條直通通的過道，盡頭即是監牢。崔器和姚汝能此時背貼過道牆壁，冷汗涔涔，眼神裡皆是驚恐。

剛才崔器藏身在神仙洞裡，本想探聽一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