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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上那樣,濺出了一溜火星:“小嬌,咱倆還是老鄉呢!”
一個人喜歡一個人,連帶著會喜歡與她相關聯的一切。比如吳小嬌腳上穿的那雙皮鞋,即使她和許小嬌穿一模一樣的皮鞋,喜歡吳小嬌時,就覺得吳小嬌的皮鞋比許小嬌的好看;喜歡許小嬌時,又覺得許小嬌的皮鞋比吳小嬌的好看。真是奇怪了!可我怎麼能同時喜歡兩個女人呢?徐有福想。如果那樣,不和那些色狼——比如趙勤奮——沒有區別了嗎?徐有福在心裡責備著自己,便決定一心一意地喜歡吳小嬌,不能朝三暮四,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雖然男人大都是這副德性,可我徐有福不能這樣——徐有福這樣嚴格要求著自己。
吳小嬌還沒有要孩子。她和她愛人商量好,等待她愛人學習完回來,再要一個孩子。到時從縣裡將媽媽接來,讓媽媽給咱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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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是那天徐有福問完吳小嬌喜不喜歡打乒乓球后,吳小嬌給他說的。吳小嬌平時不喜歡多說話,可一旦說起來,卻又有一種止不住的感覺。就像那種水庫裡的水一樣,用堤壩攔著,一滴兒也不會流出來;放開堤壩,譁就流下來了。
那天吳小嬌給徐有福說話的口吻有點像小妹妹給大哥哥說話的口吻。你瞧她怎說的:“到時從縣裡將媽媽接來。”她說的是“媽媽”,而不是“我媽”,那她的媽媽也就是徐有福的媽媽了!她還說“讓媽媽給咱帶孩子”。她說的是“給咱”,而不是“給我”或“給我們”。一個“給咱”,讓徐有福的心怦怦狂跳起來:莫非她將來的那個孩子是“咱的”?
那天下午,徐有福在家裡吃過飯後,謊稱局裡晚上要開會,與吳小嬌相約第一次打了乒乓球。吳小嬌告訴他,她不喜歡跳舞,不喜歡蹦迪,也不喜歡喝茶喝咖啡。所以歌廳、舞廳、迪廳、酒吧一律不去。丈夫去省裡學習後,她每天晚上就是看電視,然後給丈夫打電話,打著打著就吧嗒吧嗒掉眼淚,丈夫得像哄小孩子一樣在電話裡哄她半天,她才會破涕為笑。
吳小嬌這樣說時,徐有福心裡想:可惜我不能哄她!此時他腦海裡又會閃現出多年前那
個在乒乓球檯前報分的女孩白白的臉,彷彿吳小嬌掉出的眼淚蛋兒就是那個女孩掉出的眼淚蛋兒。他真想放下球拍去拭吳小嬌臉上像雨後屋簷上滴下來的雨珠兒一樣晶瑩透亮的眼淚蛋兒——直到她破涕為笑。
吳小嬌的“球技”雖比徐有福要差一些,但還是不錯的。“一看你握拍的姿勢,就知你是有一些基本功的。”吳小嬌將第一個球嫻熟地發過來時,徐有福一邊輕柔地將球接過去,一邊對她說。
“我小學時在少年宮參加過訓練,不過時間不長,只有半年。”吳小嬌笑微微地回答徐有福。
“只要參加過半個月的正規訓練,就不一樣。球打的好壞不說,發球、接球、推拉削擋,一招一式都是有出處的。不像那些野路子打球的,扣球時像八路軍拿一把大刀向鬼子頭上砍下來,嚇人得很。拉球動作幅度又過大,不小心會把球拍和球一起拉得飛出去。像一個小女孩在前邊跑,一個小夥子在後面追一樣。”
吳小嬌被他說得咯咯笑彎了腰,蹲下身笑了一會兒,才站起來說:“你太幽默了,把人逗得!”
徐有福不知自己怎麼會說出這麼幽默的話來。和吳小嬌在一起打球,他不僅渾身是勁,輕鬆極了,顯得年輕了許多,而且如趙勤奮所言,說話也有“韻味”了。好像作家寫作一樣,有一種靈感迸發、文思如湧的感覺。讀師專時,徐有福讀過《毛詩序》:“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詠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徐有福當時突然產生了一種聯想,這種聯想讓他自己也撲哧笑了。他不知打乒乓球最早是誰發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