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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的父親。
盧興祖呆呆凝望著唾手可及的茶,盯了許久,看著杯裡平靜如鏡的水下,輪廓出他憔悴不人的模樣,終究是洩憤掃去,砸在地上。杯子落地,清脆無比。明月復倒了一杯,依舊放在父親的面前,他再次掃去。她沒有任何抱怨,再去倒遞給他。當第三杯茶水在他面前時,終是老淚縱橫,依依呀呀的如個孩子。明月坐在床邊,安靜望著再次在她面前嚎啕大哭的父親。第一次,是在母親的靈堂之上,她初見他這個父親之時。再次時隔四年,是在瀕臨死亡之時。
父親終喝了這杯水,潤了潤脫皮的嘴唇,翕動嘴唇,“明月。”
“嗯?父親。”
“我曾答應過你母親,一生一世待她好,娶她一妻,免她流離四方。可當我們韶華過後,曾經的海誓山盟總是賒,歸於平淡。但長年無升職跡象,我便納了一位江浙的富家寡婦,利用錢財打通人脈,一路順通無障。我自是知對不起你母親,卻不想你母親性子烈到令我休了她,原來的平淡都不復存。我以為我與你母親恩情已盡,專寵你二孃。”父親潸然淚下,緊緊握住手中的杯子,杯裡的水驚起層層漣漪,感受到他心的波動。
“可每當感冒受風,在夜深人靜之時,能推開門來照顧我的也只有你母親啊。”父親凝望著明月,“我辜負了她對我的至情至愛。”
明月安穩好父親便出去了。她腦海裡總是想起後面的解釋。為何知曉半夜照看的是母親而還冷落她?父親告訴她,她的母親依舊冷冷清清,不領情。所以作罷了。
明月抬頭看向深藍天空中的點點繁星,她的母親不是不領情,而是父親違背誓言後,拿片刻的溫情去補回當初的身心受傷?母親愛父親有自己的方式,她要尊嚴。倘若父親堅持,也許結果會不一樣。
畢竟母親是愛父親的。不是不領情,而是等在適當的時候,去原諒。可惜,父親沒有堅持,放棄這段感情,只能說父親愛得沒母親多罷了。
她不知不覺走到容若的房外。她深深凝望一眼,心中五味俱全。她與他的緣分尚淺,奈何她情已濃。試問,她那般執著,對不對?她性子烈,她怕受傷害,她怕她到了遍體鱗傷,還那般執迷不悟,那該堪稱痴狂嗎?胸悶地嘆息一聲,迷茫正欲離去,轉身卻已見容若傻傻站在門外,呆呆凝望著她。他目光清澈卻帶著如此刻天上繁星一般閃爍,他白衣勝雪,負手立在她面前,微微一笑,潤潤的磁音呢喃,“明月。”
明月,短短二字,卻讓她瞬間崩潰。受傷何妨?至少眼前這個男人,會用最溫柔的聲音,喚她。如果這就是愛情,本就不公平,愛得多,本就受傷得多。
明月奔向他,走上前摟住他,“冬郎,我愛你。”她願傷得多的是自己。
容若瞬間僵硬,囁嚅道:“明月,你說什麼?”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她閉上眼,豁出去了。她等了許久,未聽見他有一句回應,心一下冷了。早就預料的結果,何須難過?可是她那鐵打的心,還是被這無言的氣氛灼傷得脆弱不堪。
她推開容若,訕訕而笑,抬頭看向他。此時他目光呆滯一會兒,似乎丟了魂似的。明月咬咬唇,不想她把他嚇成這樣,急忙欠身,“冒昧了,我先告辭。”
她方一舉步與他擦肩而過,容若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明月一怔,抬頭看去,他已是一雙飽含柔情的眼眸柔柔望著她,“我方想到一句,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十七年來,終究明白相看好處卻無言。”他輕輕微笑,俯下身,清清涼涼地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我們都是傻瓜呢。”
明月那雙水靈的大眼,呆待著凝望著他,時間似乎定格在這輕柔綿綿的月色裡,她眼中噙著閃爍的淚水,不甚懂他這話的意思,卻感到那般的舒心。容若攬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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