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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的安慶,註定就是多事之秋,先是為教育經費之事,發生了震驚全國的“六?二慘案”,安徽省立第一師範一位叫姜高琦的學生,在去省議會就政府剋扣教育經費一事請願時,被持槍士兵連刺七刀,雖經搶救,最終還是因傷勢過重而身亡。接下來,北洋政府內閣總理靳雲鵬收受倪道烺四十萬巨賄,任命親信李兆珍為安徽省省長。訊息傳到安慶,引起社會各界的強烈反對,他們採取最原始的做法,組織兩千餘人睡臥江岸,日夜輪守城門,不許李兆珍下岸入城就職。
孫多慈眼前的一切,就是安慶居民守城的場面。
本身就是浩大壯觀的場景,在童年孫多慈的眼光中,又被無限地放大,因而給她留下強烈而深刻的印象。這次寫生經歷,江南秋色沒有畫成,但另一幅現實的畫,讓孫多慈一生永遠都記住了這座長江北岸的城市——安慶。
二、 安慶街頭美少女(2)
事實上就在這一天,李兆珍悄悄乘利濟號輪船來到安慶,不過他是在五里廟下的船,後又化裝成農民,改坐小民船,在小南門上岸入了城。儘管如此,抗議群眾仍不依不饒,商界罷市,學生罷課,碼頭工人還鬧起了罷工。僵持了十多天,縮在政府大院的李兆珍也覺得沒有意思,這鳥官,不做也罷,於是又一身苦力打扮,悄悄逃離了安慶。
父親後來和孫多慈在一起回憶,那個月的25日,安慶社會各界盛大###,大概有萬餘人吧,在黃家操場,慶祝安徽“驅李”運動的勝利。之後舉行的環城大遊行,場面那個熱烈,場面那個壯觀,在安慶城,曠古未有。遊行隊伍如潮水,湧到哪裡,震天的口號喊到哪裡,飛舞的傳單就散到哪裡。這個印象孫多慈是有的,因為當時她正在雙井街口,遊行隊伍黑壓壓就過來了,前不見首,後不見尾。參加遊行的人,每個手裡都搖著一面小旗,長方形的紙,或紅或綠或黃,貼在小木棍上。孫多慈眼尖,一下子看到媽媽也在其中,就拼命地喊。但媽媽沒有理她,只是向她擺擺手,又跟著遊行隊伍走過去了。
童年孫多慈對繪畫只是一種愛好,也僅僅限於簡單的摹仿而已。但這種在她看來非常簡單的摹仿,卻引起玩伴們的驚訝。有一次父親無意中看到了,也驚奇不已,“這是我們家丫頭畫的?不會吧!多慈還有這種天分?”
有這種天分的還有她的弟弟孫多括。
孫多括小姐姐三歲,從小就和姐姐特別親,無論孫多慈到哪裡去,他總不依不饒跟在身後。與孫多慈親密無間的小姐妹李家應總是笑他,說他是姐姐身後的小跟屁蟲。看到姐姐畫畫,他也夾在中間湊熱鬧,關鍵是他的悟性極高,只要他拿起畫筆,基本是畫什麼像什麼。那時候家裡剛剛裝電燈,一隻十五支光的燈光,吊在桌子上方,孫多慈和弟弟各霸一方桌子,畫靠牆根長的葡萄樹,畫院子裡悠閒踱步的大公雞,畫廟會時擠在人群中買的小風車。有時候姐弟還相互對畫,不過畫到紙上的姐姐方頭大耳,弟弟也不知道像個什麼怪物了。
那時候是母親孫湯氏最幸福的時候,倚在門框上,靜靜地看著他們。父親在家時,她還把他喊過來,兩人立在一側,臉上淡淡浮一層笑容,一看就是半天。“想不到我們孫家,一大一小,還出了兩位天才畫家!”父母相互交流的言語中,始終有抑制不住的得意。
孫多慈的母親孫湯氏。孫多慈作於1935年春末。
那時候孫傳瑗在安徽省政府做秘書工作,母親也在省立第一女子高等小學教書。父母對藝術,對文學,以及對世界的認識,透過日常的言談舉止,深深印在孫多慈和她弟弟心中,並由此影響到他們的興趣愛好。後來孫多慈在《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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