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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的當兒,卻又回過身來,把一雙黃眼睛珠子,直直地盯著他:“還忘了問,你先生貴姓?”
“簡!”
“簡先生,你是來給我們當家的看病來的?是不是?”
“看病?”
“鵝們當家的病了,你不知道?”
老王的一雙眼睛珠子睜得極大:“你……難道不是請你來看病的?”
“你是說……誰病了?”
“咦,鵝們當家的病了,你還不知道?”
簡崑崙心裡一動,忽然明白過來。
老王也明白了,臉上神色頓現恍然,呆了一呆,才自搖頭道:“弄錯了,弄錯了,鵝弄錯了,不是你……不是你……”
一面說,狠狠地在自己後脖子上拍了一巴掌,頗是深悔失言模樣,隨即掉過身子,一言不發地走了。像是跟誰賭氣似的,臨走之際,狠狠地帶上了房門,發出了哐啷的一聲。
老王這幾句無心之言,使得簡崑崙心裡頓時大有所悟: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敢情是飄香樓主人柳蝶衣病了。
莫怪乎自己雖然被帶來這裡,卻遲遲不曾蒙他所接見,原來他竟是病了。
緊接著使他聯想到大船中途停泊靠岸,所迎接的那個老人,不用說,那個像似被貴賓一樣隆重接待的老人,很可能便是因此而來……這人極可能是個看病的大夫,因著柳蝶衣的病匆匆而來……如此看來,柳蝶衣所患的這個病,想來非比尋常,定是所謂一般醫者束手的疑難大症了,否則,以主人那等傑出的一身內外功力,焉得不功到病除?卻要勞動外人上門醫治,只此一端已可想知柳氏病情之大不簡單了。
那麼,萬花飄香第二號人物飛花堂主時美嬌的到來,當然也與此有關了。
深夜。
簡崑崙束裝就緒,一片漆黑裡,房子裡甚至於連燈也不點一盞,便自潛身戶外。
立身於半月軒的那個半扇門前,向著星羅棋佈、深邃詭譎的大片亭臺樓閣打量著……
集日間之細心觀察,多少已有了些見地。眼前陣列固然高妙深奧,卻並非全然不可捉摸。自己總得設法把它探測清楚,以備必要時之來去自如。
然而,簡崑崙卻深深地告誡著自己,切切不可失之大意,是以在他來往喋躞數次,也只限於門前翠柏所拱峙的這條甬道,卻不敢輕易擅越雷池之外。
夜越是深,越是寧靜。打量著面前錯落的亭臺樓閣,隱約閃爍熠熠,襯以當空湛晦明滅的一天星斗,乍見之下,幾為一體,映襯得頗有奇趣。
正是這個突然的感覺,使得他心裡為之一動,隨即轉回身子,步入亭階。
天文一道,最是浩繁深奧,非一般常人所能望及萬一,簡崑崙之父簡冰曾於此窮研半生,晚年自號星海軒主,便不諱言他於此道的深密關係,簡崑崙幼承薰陶,耳濡目染,自然而然也有了相當成就。
一天星斗,望之稀落,其實恆河沙數,其執行軌道,相互生息,盛衰休咎,無不與此蒼茫大地,有所密切配合,息息相關,互為表裡。
論及其間的這個學問,可也大了,即使最聰明的人,窮其畢生之力,得窺其玄奧之一斑,也是不易,苟有所見,論及心得,能為之所用,便為奪天地造化之一方高人。誠然難能可貴了。
簡崑崙於此道,固然談不上什麼高超學識,卻非門外漢子,在他冷靜細心的體察之下,一個主要星座的天罡排列方式,漸次在天際展開。
奇妙的是,眼前萬花飄香繽紛棋散的大片樓閣房舍,與之上下對稱,冥冥中具有幾分暗合諧趣,如是,那一道貫穿其間的迂迴長廊,便似隱隱潛伏著要緊的關鍵,星月下,極似一條昂首待起的巨龍。天罡、龍脈、天星、河圖……總結所在,便是此一龐然陣勢的奧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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