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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習慣,這次“野餐”對他來說已非他這年紀的人所能負擔。第二天上班途中,萊肯會再到這裡取回檔案,並把喬治給他墊箱子的書籍歸還。萊肯並未把這個角色扮演得非常好,他的態度彆扭而輕率;一看就知道他憎惡這種違規的不法行為。他臉上的紅暈由於天冷,似乎更加深了。但是喬治不能利用白天看這些檔案,因為萊肯的手下隨時可能調閱,一旦發現檔案不見了。必然會引起相當的騷動。他也不願意這麼做,他比別人都要清楚他的時間非常有限。接下來的三天,這個程式幾乎沒有什麼改變。每天傍晚,萊肯前往佩汀屯車站搭車途中,便把檔案送去給喬治,每一夜葛波佩太太偷偷向孟德皚報告說,那個性情乖僻的瘦皮猴又來了——就是看不起諾曼的那個人。而只睡三個鐘頭、吃了一頓蹩腳的早餐(香腸沒煮熟、蕃茄煮得太爛)後,喬治每天早上便等著萊肯到達,而後便感激地溜進一個寒冷的冬天裡,加入舊同事的行列。
這些一個人待在頂樓的夜晚對喬治來說,也是很不尋常的。事後回想起來——雖然以前的日子在表面上看來更加多彩多姿——他卻覺得這幾個晚上,幾乎就象發生在一個晚上的單獨旅程似的。“你會做這件事的,”萊肯曾在花園裡面無愧色地問他:“瞻前顧後,採取任何必須的行動?”喬治回想過去種種,覺得無論過去或未來已經沒有什麼不同了,這是同樣的旅程,而目的地就在他的前方。這個房間的任何東西,甚至連旅館內各種亂七八糟的廢物,都無法隔絕他記憶中的那些房間。他又回到“馬戲團”的頂樓,他那個有牛津標誌的樸素房間內,那兒和他一年前離開時一模一樣。開啟辦公室的門,是個天花板很低的接待室,老總手下綽號“媽媽”的灰髮女士群,在那裡輕輕打著字,並接聽電話;這家旅館裡,則有一個尚未被髮掘的天才作家,日以繼夜,耐心地敲著古舊的打字機。在接待室的盡頭——在葛波佩太太的旅館的相同的位置上,則是一間掛有“不準使用”之警告牌子的浴室——是一扇通往老總“聖殿”的門:那裡相當侷促,放有古舊的鐵櫃及許多舊紅皮書,空中瀰漫著茉莉香片的氣味。在書桌後坐著老總本人,那時他看起來已頗象一具屍體,幾綹灰髮,還有骷髏般熱情的笑容。
喬治這種心靈上的互換是如此的深入,以致當電話鈴響時——房內那具必須付現款才能通外線的分機——好一陣子,他才記起自己身在何處。其它的聲音對他而言,也產生過同樣困惑的效果,例如圍欄上鴿子的振翅聲,電視天線在風裡的擺盪聲,還有下雨時溝槽裡突然傳來的流水聲。因為這些聲音也是過去有過的,在劍橋的“馬戲團”中,只有五樓才能聽到這些。而今他的耳朵之所以選擇這些聲音,顯然只為了一個理由:它們是構成往事的背景聲響。有一次他在清晨時分聽到門外走廊上的腳步聲,竟然真走到臥室門口去,想開門讓值夜班的密碼員進來。那時他正埋首於皮特攝得的那些照片,由於情報太少。正對在橫向主義下處理香港來電的程式感到不解。他開啟了房門,沒看見密碼員,卻看見光著腳丫,又穿著睡衣的諾曼。地毯上灑滿了五彩碎紙,對面房門外放了一男一女的兩雙鞋子,他們是白放了,在愛黎旅館內沒有人——更別指望諾曼——會把鞋拿去擦乾淨,再送回來。
“別在那兒偷看了,快上床睡覺去吧!”喬治說。當諾曼僅是大眼瞪小眼地盯著他瞧時。喬治又說:“哦,快走開,好吧?”並且及時阻止自己罵出下一句:“你這個骯髒的小鬼。”
“巫術作業”是萊肯第一夜帶給他的第一份檔案的標題,附題是《特殊情報的分發政策》。封面的其餘部分蓋滿了警告標誌及處理指示,包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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