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溼渾然不覺,一邊抽著他的小雪茄;一邊啜飲著伏特加酒,一任暮色向他靠攏。
第二部·第十五章
找過沙虹霓後的第二天,喬治·斯邁利便以貝拉洛之名在薩西克斯花園的愛黎旅館設立了他的作戰總部。那是個很安靜的地方,位置適中,正合喬治的需要。它就在佩汀屯車站南方大約一百公尺外,是一列古舊大廈的其中一幢,以一行筱懸樹和停車場與大街隔絕。整夜裡,汽車在大街上川流不息,但在桌布色澤極不調和和用銅片當燈罩的旅館房間內,卻異常安靜。不僅是旅館內平靜無事,似乎整個世界也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而旅館主人葛波佩太太,更能加深這種印象。葛太太是個少校的遺孀,對貝拉洛先生,或任何找上她的客人,都用一種帶有深刻倦愈的聲音說話。她擔任孟德皚的眼線多年,孟德皚堅持說,她的名字根本不叫波普;她為了對羅馬教廷表示敬意才改叫“波普”的(譯註:Pope,即天主教教宗)。
“你父親不是軍人吧?”她看著登記簿上所寫的貝拉洛三個字,打了個哈欠問道。喬治預付她兩星期的房租五十鎊,她便給了他最方便工作的八號房間。他向她要一張書桌,結果她給了他一張搖搖欲墜的橋牌桌,並叫侍者諾曼把桌子送到他房間裡去。“這是喬治王時代的傢俱。”她噓了口氣,指揮著諾曼一面說:“你會替我愛惜它吧,親愛的?我實在不應該借給你的,這是少校的遺物。”
除了五十鎊外,孟德皚又私下掏腰包,給了她二十鎊“紅包”(這是他的說法),稍後他會從喬治那裡要回這筆錢。“沒什麼動靜吧?”他說。
“可以這麼說。”葛太太點點頭,謹慎地把鈔票藏到褲子裡。
“任何蛛絲馬跡我都要知道。”孟德皚叮嚀她。他和她坐在地下室裡分享一瓶她愛喝的酒。“進出的時間、接觸的人物、生活起居,最要緊的是……”他說著,舉起一根指頭以資強調:“最要緊的——而且也比你想象的更加重要的——我要知道任何對你的職員感到興趣,託辭問東問西的可疑人物。他的臉色異常鄭重嚴肅。“就算他們說自己是禁衛軍或福爾摩斯也一樣。”
“所謂職員也不過我和諾曼而已。”葛太太指著那個穿著釘了紫色毛呢衣領的黑外套,顫抖不休地男孩說:“他們騙不了諾曼的,不是嗎?親愛的,你太敏感了。”
“還有寄給他的信件,”孟德皚說:“我要知道每個看得見的郵戳和郵寄時間,但是不能篡改或加以截留,他的東西也一樣。”他注意到傢俱中顯得很醒目的保險箱時,故意沉默了一下。“偶爾他會要求保管一些東西,主要是檔案,有時候是書籍。除了他以外,只有一個人可以看這些東西。”他突然詭異地咧嘴一笑。“就是我。明白嗎?甚至不能讓其它任何人知道你替他保管東西。而且不可以翻弄那些檔案或書籍,因為他很精明,一看就會知道,一定要技術卓越才行。我不再多說了。”孟德皚結束了他的話。他由索美塞德回來後不久,曾對喬治說,如果那二十英鎊就是他們所有的花費,那麼諾曼和他的女主人就是這一行中最便宜的臨時保姆了。
他的說法雖不正確,卻是可以諒解的,因為他根本想不到傑岷不費分毫便徵召了整個汽車俱樂部的成員;這也是傑岷用以追溯出孟德皚正在調查他的方法。而孟德皚或任何其它的人,也絕對無法瞭解傑岷那種因憤怒而驚恐、因等待而緊張,或許已摻上了一點瘋狂的精神狀態。
八號房間位於頂樓。房裡的窗戶俯視一排圍欄,越過圍欄是一條小街,街上有一家陰暗的書店,以及一家叫做大世界的旅行社。房裡的毛巾上印有“天鵝飯店”的字樣。那天傍晚,萊肯拿了只裝著由他的辦公室取來的第一批檔案的公文箱,躡手躡腳地走進這裡。他們並肩坐在床沿談話,喬治還開啟了電晶體收音機,以掩蓋他們的聲音。萊肯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