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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頓毒打,棍五兒邊打邊罵家醜不可外揚,喝令她管好嘴巴。
難道是她想遭此欺凌嗎?
但棍五兒還是把之前的、後來的、一切的過錯歸咎於她。
她所做的最大一件“錯事”,就是在那一天跑出家門,送別自己的兄長。
一直靜默開在陰暗之處的白花,初次現身於日光之下,更多不懷好意的目光便盯上了她。
有一天,棍五兒早早從地裡回來,正撞見村裡幾戶老光棍晃悠悠走出自家偏屋,用掃帚苗剔著牙。這他能幹嗎,當時就拉住為首的人,說小女兒還沒出門子,好歹得給點兒補償。結果那幾個老光棍耍起無賴,不僅沒給錢,反過來更把他打了一頓,甚至順手拿走了家中剛收成的糧。
自這之後,棍五兒就不下地了,天天在家守著女兒。
但他管得了女兒卻管不了別人,隨便是誰喝倆酒吹個牛,女兒被輪流糟蹋的事就再也捂不下。在這落後閉塞的邊村,只有髒事傳得比風都迅速,很快,就連跟拉皮條沒什麼兩樣的下九流媒婆,也有臉面嫌棄少女臭爛拿不出手。
女兒嫁不出去,豈不是白養活了?
棍五兒氣得直跺腳,索性眼一閉心一橫,又找上了他的“老熟人”。
時隔多年,在一個陰天,當初把姑娘領進大山的那個走商領走了她的女兒,就此不知去向。
棍五兒只恨拿到的錢太少,不過轉念一想,少一張吃飯的嘴也好。
“個賠錢貨。”
同兒子說完之後,棍五兒又朝地上啐了一口。
兒子沒有回話。
當兵兩年,他從年歲更長的戰友嘴裡聽得不少葷口,多少懂了些男女之事;此刻得到“點撥”,過去的諸多記憶隨即清明,登時化作柄柄尖刀狠狠刺進兒子腦中——他想起來了,想起有那麼幾次自己貪玩逃學,確實曾看到隔壁老薑頭在牆頭探臉,像是在看是否有人在家。
他接著想起了被妹妹匆忙藏起的沾血褥子。
想起了妹妹止不住的抽泣與痛哭。
那一瞬間,乘著怒氣,血一樣的猩紅充塞了兒子的視野與頭腦。
……等終於能看到其它顏色的時候,隔壁的老薑頭已倒在血泊之中。他的手裡緊攥著刀,淋漓赤色灑了一路,場面跟殺雞一樣。
而他只後悔自己不夠冷靜,居然沒有多補幾刀。
到縣警局自首之後,當被問及傷人原因時,似是為了保住妹妹的清譽,兒子東拉西扯了一堆陳年瑣事,絕口不提“蘇麻”二字。
但他不說,不代表就查不到。
負責此案的檢察官來村裡住了兩天,探聽到不少資訊,提走了一堆物證。然而好巧不巧的是,這名檢察官有個年紀相仿的女兒,在摸清事實後動了惻隱之心,最後竟違背自己的職業道德,同樣將“蘇麻”隱去,把一個動機明顯的殺人未遂,遮掩成了臨時起意的故意傷人。
於是法槌敲了又敲,兒子只判了四年牢。
……
……
之後發生的事和韓恆宇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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