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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的禮物!”
“她霍然拔出腰間短劍,一劍砍碎玉雕典圖!”
蕭玦啊了一聲,秦長歌短暫的讚歎了一句。
“真乃非凡女兒也!”
“……當時滿殿人都呆住了,鳳曜的母親華妃幾乎急暈過去,真要請罪,便聽八歲小女朗聲道:父王,女兒今日為你,碎去這用心惡毒,完全失真的典圖,是為免我離國上下夜郎自大,自嬌自矜自我迷醉,對著這假圖,忘記離海離山的艱險難越,擴張之心無謂膨脹,最終以區區僻處海疆之國,區區六十萬軍力,棄長久短,擅動刀兵,妄圖以水軍翻越陸地高山,再參與陸戰,最終導致滅國之禍!”
“這就是女兒送您的禮物!”
“……她踩著滿地碎玉,跨前一步,盯著父王,問:此禮,救我六十萬軍,救我三千萬民,救我離國兩萬裡國土,父王,可好?可珍貴?可喜歡?”
“父王,可好?可珍貴?可喜歡?”
長空之下,驕陽之中,南閔的微笑潮溼粘膩氣息的風裡,那些天下最強,從無畏懼的人物,於縱論世間奇女子的此時,恍惚間聽見很多年前,那個碧海萬頃的國度,金瓦珠牆的大殿之上,八歲女童,挺著筆直幼小的身軀,目光如劍聲琅琅,寥寥數語以風雷之聲不斷迴盪於高遠金殿,一句凜然無畏的問話,便問啞了那許多年長兄長,問啞了滿殿文武,問啞了君臨一國的離國老王。
少女英姿,凜然天下,英風豪越,令人神往。
“可惜遠隔高山大海,否則與這樣的女子於沙場放懷一戰,倒也未必不是人生快事!”蕭玦三句話不離打仗,目光灼灼亮如星辰。
“你大約是沒機會了,也許可以指望下你兒子。”秦長歌微笑,“溶兒對離國很感興趣。”
蕭玦的臉黑了一黑,他自然知道為什麼蕭溶對離國感興趣,這令他著實有些鬱卒,太不公平了,只因為自己在蕭溶的生命中出現得稍微遲了一點,“父親”那個最偉大的位置,便被人捷足先登了,在蕭溶心裡,只怕乾爹要比親爹還要重要些吧?
乾爹當然好做,乾爹只負責寵他就得了,親爹要逼著他學史學武學政務,親爹要在她做錯事的時候吹鬍子打屁股,親爹這個差事,吃力不討好,早把太子爺得罪很了。
何況這次,把太子爺繼續丟在御書房監國,自己賴著長歌跟來南閔,溶兒要是沒在御書房指天大罵砸東西踩奏章,他就不姓蕭!
踩就踩吧,早知道會各州,遞上奏章時記得用結實一點的牛皮紙,不怕踩。
自北魏戰事告一段落,偷溜三人組在昶城就離開了大軍,昶城和南閔接壤,秦長歌早就打算從這裡取道南閔,去為楚非歡尋“踏香珈藍”,據說南閔大祭司哪裡珍藏有一株,上次因為幽州暴亂事件,無暇他顧,很可惜的被陰離突破圍困逃脫,這次秦長歌只好親自來了。
其實偷溜三人組根本不是同時離開軍營的,最先跑掉的是非歡,經過昶城時,他說出去吹吹風,吹著吹著便不見了,可惜秦長歌何許人也?她早知道非歡不願拖累她的心意,別說楚非歡去吹風,就是說去方便,她也毫不臉紅絕對照跟,而蕭玦,時時刻刻將秦長歌念在心上寫在眼睛裡,秦長歌失蹤不過一刻鐘他便發覺了,他比秦太師有良心,秦太師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跑了,他還記得打個招呼,不過也就是在主帳內的軍報上胡亂畫了個“我走也”,便也丟下六十萬大軍和一大堆戰後事務,溜之乎也。
他走後,妖嬈的紅衣男子,聽著軍士惶然的回報皇帝和副帥都失蹤的事宜,對著那個幾乎辨認不出的三個字,妖嬈的剔了剔指甲,將紙揉成一團,溫柔的塞進來報計程車兵嘴裡,媚笑到:“記住,千萬記住,人沒丟,人在大營裡班師回朝了,萬一你記錯了,我下次塞進你嘴裡的,就不是紙團,是火炭和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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