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第2/7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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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輕撞。
是一直持中看事態發展的皇帝身姿微微前傾。
那臣子被身邊人用力推了下,忙把嘴閉上。
殿中倏然寂靜,落針可聞。
下一刻,方才為張脩敬說話的那官員覺得有一道視線不輕不重地落在了自己臉上,視線的主人彷彿有點疑惑,有點不解地,詢問道:“司空見慣?”音調平靜,丁點怒氣殺意也無,卻聽得他渾身一顫,無形的威勢壓得他幾乎喘不上氣,雙膝一軟,撲通跪在地上。“陛下,臣,臣的意思是≈ot;
錯了。
有人心道。
陛下從一開始就欲處置‘詭寄’之事,無論犯人是池許,還是張澄,亦或者誰,他都不在乎,他在意的是源源不斷地流入世家,卻本該屬於國庫的稅銀!最聰明的法子是立時向帝王認錯,而後想方設法通知家中將詭寄的事情隱藏好,而非向皇帝說,這是司空見慣的事情,除了激怒皇帝,讓皇帝繼續再深究下去,別無用處。果不其然,趙珩慢悠悠道:“好一個司空見慣,好一個善心為之,”帝王雙眸微微眯起,燭火映入其中,若有熔金流動,看上去,竟像極了壁畫上繪彩描金,鱗片怒張的蒼龍,他聲音陡然轉冷,“卻不知,這樣的司空見慣,普天之下還有多少!”話音未落,窗外雷聲轟然作響,氳氳了一整日的壓城黑雲之中,剎那間紫光大作,照得殿中人面雪白!帝王的聲音與雷聲一起在耳邊炸開,驚懼交織,群臣立時下拜。
“陛下息怒。”
崔撫仙悄無聲息地抬眼,望著上首面無表情地睥睨著朝臣的帝王,心口不可抑制地狂跳。
雷光之中,張脩敬的臉白得幾乎透明。
從一開始,皇帝就是為了處置張家,這個想法猛地竄入腦海,張家最近,最近並未做什麼,難道僅僅因為這件事,便慧得帝王雷霆震怒嗎?餘光怨毒地瞥向跪在自己身邊的馮延年,若非馮延年多事,也不會引來今朝之禍。
若目光能化成實質,馮延年覺得這位小張大人的目光已經足夠將自己活颳了,右手悄然向邊上挪動了下,慢悠悠地抻平了自己的袖口,蠢貨,蠢貨,到現在還不明白,皇帝到底想做什麼。這個蠢貨,這群蠢貨,馮延年想,居然忝居廟堂如此多年。
他未抬頭,所見的唯有玉階之上,帝王漆黑的袍角,鋪天蓋地的濃黑中,暗金龍紋熠熠生輝,映得馮延年沉靜溫和的眸子都亮了亮。“馮卿。”趙珩道。
馮延年起身,垂首而立,恰好保持了一個不與皇帝對視的高度,“陛下。”
帝王道:“既然有朝臣對違背國法都習以為常,細情如何,恐怕已不堪設想。”他語氣稍緩,“朕便命你徹查明遠‘詭寄之事,凡人員排程、公物支取與此案相關諸事,全權交由你處置。”趙珩語氣不容置喙,馮延年更沒想拒絕。
“陛下,臣定不辱命。”馮延年道,一字一句,鄭重至極。
他聲音平穩,細聽指下,卻帶著輕顫。
趙珩的目光從他身上掠過,馮延年依舊垂首站著,悸動與惶然混在在一處席捲而來,又帶了
點說不出所以然的莫名心緒。
趙珩道:“裴尚書。”
裴弘道一顫,“陛,陛下。”
老臣驚懼至極,甚至覺得自己人老,以至於腦子出了問題,不然為何在他記憶中,皇帝從未有過這般威壓驚人的時候?下頜微抬,趙珩漫不經心地問:“裴尚書以為,張侍郎,還有這幾位大人,應該怎麼處置?”
一時間,視線齊聚在裴弘道身上。
有好奇,有鄙夷,有事不關己地看戲,還有無法忽視的哀求。
最近的那道,就來在他不遠處跪得瑟瑟發顫的張脩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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