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第2/4 頁)
莫非……
韓霄源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陛下說,人犯被判秋決,本該交由刑部核准,只是張澄的侄子是刑部侍郎張脩敬,刑部尚書又與張氏有姻親,為保公正,應當迴避,況且,此時涉及詭寄,”即將土地寄掛在免稅者名下,“與戶部不無關聯,遂將物證呈給馮大人,請馮大人一覽。”
馮延年聞言沉默幾l息。
他還沒蠢到能以為皇帝命韓霄源把這些玩意給他看,就只是為了讓他看看。
皇帝自登基後不理朝政,只一味在後宮享樂而已,大小事務皆決於國舅,如今國舅生死不明,皇帝又受制於人,竟起了管事的閒情雅緻!
不對,不對。
馮延年轉念一想,此事,難道是姬循雅的意思?
馮延年默然,端起茶,低頭慢慢喝了一口。
韓霄源既不催他,也不說要離開,只靜靜坐著。
他算半個客人,卻令馮延年這個主家如坐針氈。
片刻後,馮延年放下茶杯,試探著問:“我聽聞陛下先前龍體抱恙,現下可大好了嗎?”
韓霄源道:“陛下日益康健。”
隻字不提姬循雅。
他起身,“文書既已送到,我便先告辭了。”
馮延年聽他要走,也感受不到半點輕鬆,起身道:“我送你。”
韓霄源道:“大人客氣,請留步。”
話雖如此,馮延年還是送這位韓霄源大人到府門口,眼見後者上車,馮延年轉身,才深深吐了口氣,他抬手,深深地揉按眉心。
是姬循雅,還是皇帝,欲整治張氏,拿他做馬前卒,殺人刀?
馮延年十七歲入仕,至今朝,恰好十年整,其中有六載,是在做顯德朝的官員,因此對皇帝的秉性雖算不得了如指掌,亦是知之甚深。
皇帝只是個耽於享樂,朝令夕改的庸碌之主,見地方勢強,便異想天開地要整治,他若真按皇帝的意思辦了,待皇帝過些時日罷手再不管國事,他就成了張氏、成了百二豪族的眼中釘!
若是姬循雅欲行此事,馮延年信其手腕雷霆,但,誰知道姬氏能掌控北方多久,若只一年半載,到姬循雅被迫將京城拱手相讓時,就是
他赴死之日。
馮延年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
為今之計,只能在兩面維繫,力圖既不激怒皇帝,又不得罪張家。
馮延年重重撂下手,厚重的官服衣袖劃破空氣,發出簌地一聲響,“備車,”他咬牙道:“去張脩敬,張侍郎府上。”
“是。”
為何是他?
無論是皇帝,還是姬循雅,難道會缺一個能用之人嗎?
“等等!”
侍從被嚇了一跳,立刻站定不動,“大人。”
馮延年疲倦地擺擺手,“先,先不必去了。”
到底為何是他。
……
此時,廣明宮。
趙珩被碾得唇上有些脹疼,伸手去拿書,卻被姬循雅按住了手。
“做什麼?”他話音含糊,眼尾往姬循雅的方向一斜,似有不悅。
姬循雅就著這個姿勢翻了十幾l頁,方將書卷起,一手壓住書頁,送到趙珩眼前,他畢恭畢敬道:“臣服侍陛下看。”
如果姬循雅的手沒死死壓在他腕上,令他動彈不得的話,趙珩會十分感念姬將軍的虔心奉上。
趙珩快速看完一行,連腦子都不過,“小郎君正是青春年少,生得穠豔膩理桃花貌,此時赧然含羞,眸中水色點點,檀口微啟,嬌吟……”
這什麼玩意?
趙珩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抬頭看了眼姬循雅。
姬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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