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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明兒還要去說那件事呢。”長春更不多話,連忙收拾著服侍柳氏睡下了。一夜晚景題過。
翌日清晨,天色才亮。寶兒便撩起帳子,請夏春朝起身。
夏春朝因心中有事,昨夜睡得遲了,今晨起來,眼下烏青,面色青白,著實有幾分難看。
寶兒一面與她梳頭,一面就愁眉道:“奶奶這是昨夜睡的不好麼?這眼看就要去給老太太請安,這樣子卻怎麼好呢?只好多擦些脂粉遮蓋下了。”珠兒在旁插口道:“咱們家這兩尊佛爺,當真是難侍候的緊。老太太不喜清淡打扮,只說寡淡,嫌不吉利。太太卻又極厭豔麗妝扮,說是狐媚不正經。只累的咱們奶奶夾在裡頭難做。但姑娘穿些什麼,怎麼打扮,她們又都跟瞎了一般,全看不見了。”夏春朝聽她這話過於放肆,便斥道:“你這個丫頭,怎麼能背地裡胡亂議論老太太並太太?叫人聽了去,豈不又是一場是非?瞧待會兒我叫管家嫂子來打你的板子!”珠兒知道她不過虛言恫嚇,也不怎麼害怕,只一吐舌頭就罷了。
夏春朝又吩咐寶兒道:“不必多做妝扮,還是尋常樣子就好。”寶兒問道:“奶奶不怕老太太嗔麼?”夏春朝淺淺一笑,說道:“就是要老太太問呢。”寶兒不知她作何打算,也就不再多問,只依照吩咐替她收拾了。
梳洗已畢,夏春朝將珠兒吩咐了幾句話,便照舊帶了寶兒出門,徑往陸賈氏居所行去。
走到廊下,只見小丫頭寶荷在石階上坐著打盹。夏春朝使了個眼色,寶兒便快步上前,推醒了寶荷,問道:“你怎麼在這兒打瞌睡?老太太可起來了?”寶荷夢中被人推醒,唬的跳將起來,揉了揉眼睛,定睛見是夏春朝主僕,連忙請安問好,又答道:“老太太還沒起身,奶奶今兒來的早了些。”這話音才落,裡面便傳來一聲道:“寶荷,老太太起來了,舀水進來!”
寶荷聽見這聲,連忙走到廊上,將青泥爐子上面燒著的一柄黃銅茶壺提了進去。原來陸賈氏日常梳洗吃茶,不用廚房大灶,只在這廊上生個爐子燒些開水使用。這爐子日夜不熄,故而須得人夜裡值夜看守。
夏春朝見陸賈氏已然起身,便帶了寶兒拾階而上,打簾入內。
進得門內,只見陸賈氏趿著鞋,還未梳頭,立在穿衣鏡跟前由寶蓮伺候穿衣。她連忙上前,道了個萬福。陸賈氏也不回頭,只說道:“春朝今兒倒來得早。”夏春朝含笑回了一聲,因看寶蓮拿了件萬字不斷頭醬色對襟夾襖來與陸賈氏穿,就連忙接手過去。那陸賈氏也立著不動,由著她服侍。
一時穿衣已畢,又替陸賈氏梳頭。陸賈氏便挪到鏡臺前,寶蓮開了鏡奩,夏春朝拿了梳子,就替她梳髻戴冠,祖孫兩個不住說些閒話。梳好了髮髻,寶蓮遞過抹額。夏春朝接著,就要替陸賈氏戴。陸賈氏忽從鏡子裡看到夏春朝臉色,不由眉頭一皺,說道:“你這孩子,昨兒見你還好好的,怎麼今日臉色這樣難看?莫不是夜間走了困,沒睡好麼?年紀輕輕就不知道保養,天長日久的弄出病來可怎麼好?你一個年輕媳婦,穿的這麼素淡做什麼?勇哥兒在邊關打仗,你在家打扮的豔麗些,也為他討個吉利。這樣愁眉苦臉,又穿這樣素淨的衣裳,倒叫人以為是寡婦守節,不是咒勇哥兒麼?”
夏春朝見她問起,連忙賠笑道:“老太太教訓的是,媳婦兒平日也留神這些。只是昨夜盤算了一回家計,又想起一件事,心裡憂慮,故而走了困,還望老太太見諒。”陸賈氏便問道:“你當家,我素來是放心的。莫不是竟出了什麼難事?”夏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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