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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替,不絕於耳。歌聲讓他飄飄欲仙,囂叫使他羞愧難當。紅黑兩種思想激烈的碰撞,像絞肉機一樣無情地絞著他那顆滴血的心。可最後他得出的結論是,在這權力肆虐的時代,不能忍受權力的鐵蹄蹂躪的劇痛,就分不到珍貴的駝蹄的殘羹;聽不慣“做狗”的囂叫,就不可能聆聽到“嬌滴滴的歌聲”。人格能值幾個銅錢?良心又有多少斤兩?人生苦短,就必須洞察人世間的炎涼世態,憑藉權力的好風扶搖直上,去攫取自己想得到的一切,把嬌滴滴的女人抱在懷中,方為上策。哼!又何必顧忌別人說什麼“不擇手段,良心泯滅”!
想停當了,就像苦戰了好幾個晝夜的疲憊計程車兵嗜睡那樣,他一頭栽倒床上,鼾聲如雷。睡夢中,他聽到了她那嬌美的歌聲,是那麼甜,那麼甜;他看見了她那跑馬的矯健的舞姿,是那麼美,那麼美;他輕輕地撫摸著她那蘋果似的臉頰,是那麼膩,那麼滑;他緊緊地擁抱著她,聞到的那股沁人心脾氣味,是那麼爽,那麼香……他與她懶洋洋地躺在麗日經天、暖風拂地、鶯歌燕舞的暮春的花叢裡,連天上的仙女,也飄下凡間,心懷妒忌,嘖嘖稱羨……紅日幾近中天,早飯熟了多時,廚工只好像拖死豬那樣,把他拉起來,他這才睜開了惺忪的眼睛……
第四章(。dushuhun。) ; ;午宴說夢(中) 6秀色可餐海鮮乏味,黑心毒手甕中捉鱉1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3…5 10:10:23 本章(。dushuhun。)字數:2490
賴昌從聯校回來後,天天豔陽高照,暖風頻頻吹送,雖然中秋過了,但赤腳淌水入泥,仍無一點寒意。每天放學,不過四點左右,賴昌緊隨學生出校,到田間水邊悠轉。稻子已經收割完畢,一個個繫著稻草尾的尖塔狀的稻草棵子,整整齊齊地豎在田間,宛如一隊隊待命出征的勇士。人逢喜事精神爽,賴昌此刻,心花怒放地在田野巡視,儼如一位手握寶劍的威嚴的將軍。旁人看來,他肩上扛的是耙頭,較豬八戒的九齒釘耙少幾根齒,而他卻風趣的說,這是關雲長的過五關、斬六將的青龍偃月刀。既然他是千里走單騎、水淹七軍的關聖帝,當然,大將顏良、文丑、龐德的頭顱就是他的囊中物。如鐮刀把粗的黃鱔、似大腳指肥的泥鰍,每天都裝滿了他的魚簍。不過,他沒有關聖帝那麼講義氣,能在華容道放走曹操,他只有“宜將剩勇追窮寇”的偉大精神,決不放過一條黃鱔、一條泥鰍。到了週四,廚房裡一口不大不小的缸中,已養滿了大半缸。他十分高興地想,姚校長來了,不只有吃的,而且可以提一大簍回去。有如此豐厚的祭品敬菩薩,菩薩怎麼會不保佑他?
星期四下午放學後,賴昌又把昨天買來的那隻又肥又大的母雞,放在鍋裡,用猛火蒸著。然後哼著花鼓小調,埋頭剖泥鰍,剮鱔魚,忙得不亦樂乎。他幽幽地想,跨過了今天這個門坎,柳沛雲,柳沛雲就會投入他的懷抱,這怎麼不叫他神魂顛倒呢?他不時向校門口眺望,看姚校長——他的救命天使——是不是來了。可是這天,霧霾很重,稍遠的事事物物,即使他將眼睛瞪最大瞧,也不甚了了。
來了,來了。他的目光穿過校門,看見一個高個子男人從遠方揚長走來,他高興得跳起來了。是他!是他!是他的恩師來了!他連忙丟下手中剖泥鰍的刀,飛向校門口去迎接。近了,近了。可萬萬沒有想到,姍姍而來的竟是他毒毒地厭惡的尚長子。尚文一手拎著塊上好的瘦肉,一手抓著瓶酒。他看著賴昌那雙沾滿鮮血的手,笑呵呵地說:
“對月飲酒,品味泥鰍鱔魚的時刻,總算等到了。賴老師,我看見你在剖泥鰍,剮鱔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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